五裂的马车车厢,地上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车底板坐落在废墟中。他走过去一脚将车底板踢开,扒出碎片中的人。杜乔像个灰溜溜的煤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额头的皮肤上还蹭了不少细小的伤口,肿起一个红通通的包来,模样十分凄惨。也许是受了惊,约拿踢开马车的时候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以为是敌人来了,但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他松了一口气,忍耐着自己站起来。
“没事了,还好吗?能站起来吗?”约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
没想到杜乔反手打开了他,自己撑着膝盖站起来,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约拿脸上。约拿愣在原地,他看到爱人抬起涕泗横流的脸,杜乔的眼睛肿的可怕,混合着灰尘和泪水的脸蛋脏兮兮的,但眼神又狠又亮。约拿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我……”
爱人扑进他怀里,哽咽道:“如果你死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会独活的,你别想得太好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好好呆着?凭什么觉得这样逞英雄我会高兴?我宁愿被杀掉!我宁愿出去的人是我!”他虽然很想做出狠毒的语气,最后变成了痛苦的哭腔。
约拿紧紧将他搂住:“不会的,为了你,我也会活下来。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杜乔心里一酸,失声痛哭。
松鼠这时候跑了出来扒着两个人的裤脚乱叫。它刚刚也遭遇了一场劫难,运送行李和货品的马车虽然没有摔坏,但马受惊了,疯狂地跑起来,货品掉了一地,松鼠的笼子连带着摔了出来。这小家伙不知道是怎么跑出笼子的,在刀光剑影里也敢随意乱窜,但动物求生的本能使它机灵地避免了杀身之祸,它嗅着气味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经历了人类的战争,松鼠疲劳倦怠,饥肠辘辘,它安静地蜷缩在约拿的怀里显得温顺安静。当马车重新驾驶起来,它对于接下来要去哪里,会经历什么完全不敢兴趣,约拿给了他一颗松果它牢牢抱在怀里,就非常心满意足了。因为它体型还小,约拿将它放在自己随身的腰包里,它舒舒服服地仰躺着露出肚皮来,用脑袋蹭了蹭约拿的手指,发出微微的鼾声。
他们到达梵蒂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秘书官把他们带到了花园里。教皇尤利乌斯似乎正在等待他们,见到约拿的时候他显得丝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会再和儿子见面的。
瑞士卫队长将黑衣骑士押解到教皇面前,领取了赏金后他们就离开了,剩下沉默的教皇和商队。他们有的是活人,有的是尸体,约拿把一具黑衣骑士的尸体扔到尤利乌斯脚下,尸体溅起来的尘土和血滴弄脏了教皇的鞋子。秘书官吓得连忙要叫护卫,但尤利乌斯阻止了他,老教皇绕过尸体找了张椅子坐下,表现得很平静。
“你不用着急发脾气,我把你的项圈拿下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尤利乌斯说。
约拿立即明白了,阿利多西可能因为粉笔画的事情被调查,虽然一开始只是为了做个样子,但是意外地被尤利乌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教皇并不确定铁项圈的事情和阿利多西有多大的关系,他要证明阿利多西的确是撒谎欺骗了自己。于是他招摇地将约拿带进梵蒂冈宫,拿下了铁项圈,还将消息散播出去。如果阿利多西真的撒了谎,使教皇迫害自己的儿子,那么阿利多西一定会认为教皇怀疑自己,杀了约拿就是阿利多西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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