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追问:“他们现下在一处?”
吉祥踌躇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景元不肯放过他,一直逼问,内监被逼得实在遭不住了,只好一咬牙一跺脚,回了个是。
“在哪?”景元打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在得到答案后一摔杯子,长身而起,摇摇晃晃往殿外走。
“殿下,殿下!”吉祥紧两步追上去,矮着身子拦,“您这样可怎么能骑马?殿下,您三思啊!”
可是饮了酒的景元却好似铁了心,吉祥不敢真拦他,只能看着他一步步逼出殿外,急得快哭了,最后眼看劝不住,一跺脚,招来小内侍给景元取来披风,又备下马车,好歹没让景元酒后御街纵马。
太子殿下裹着披风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听着车轮骨碌碌转动的声音,回想起小时候三个人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心里越发地酸涩。剪了他风筝线的崔勤、撕了他文章的崔勤、和他打架还把他打哭的崔勤,以及帮他扎风筝的苏哲、学他字体帮他一起抄书的苏哲和哭着拉崔勤的苏哲……这两个人若是搅合在一起……不行,他绝对不允许!
话虽如此,等到马车停在教坊门口,挥退了侍卫和内监的景元腿却像灌了铅似得沉重不已,抬不起来了。刚才酒劲上来的冲动随着赶路,一点点流失掉了,站在教坊门口的小太子深怕走进去之后看到自己不愿面对的一幕,到时就算他是太子、他不允许,又能怎么办呢?他岂不是真的像个笑话了?想到这,景元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犹犹豫豫地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八角楼,怎么也不敢抬腿进去了。
第3章
教坊建在西市,夜间极是热闹,人来人往,都见到景元痴痴站立在教坊门口又衣着华贵,不免好奇,纷纷驻足。小太子这才有些慌乱,他的披风下便是太子的常服,若是叫人认出来了……
他急忙想要唤侍卫架来马车,离开此地,却有一人走出了八角楼,迎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低声说道:“我家少爷有请贵客,请贵客随奴才来。”
这人景元认得,那日同崔勤一道进宫的家仆,这当口来请他,太子下意识地便随着他的恭迎,进了八角楼。
刚经过大堂,景元便心生悔意,奈何又不想在崔勤的家仆面前露怯,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上楼,在天字甲号房门口停了下来,家仆一推门,景元避无可避地进了包厢,却见里头只有崔勤一人!。
景元一愣,开口便问:“安澜呢?”
崔勤微微沉默,站起来给景元见了个礼,反问道:“安澜在哪,太子怎地来问微臣?”
“你、你不是和他在一块?”景元很惊讶,难道吉祥的消息除了岔子?
崔勤笑了笑:“哦,原来倒是在一块饮酒来着。”
“那不问你问谁?!”景元着急地追问道,“人在哪呢?”
小将军老神在在,不慌不忙:“自然是回去了呀,安澜一个大活人,我哪能控制他的行踪呢,太子这话问得可是有些无理啦。”
“你!”景元气急,眼睛都瞪大了,可惜看崔勤要微微扬首,气势上率先就矮了一分,再加上崔勤老是不慌不忙地回视他,没多久太子的气就跑光了……
“那你继续呆着吧,孤走了。”景元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怂,他堂堂太子储君,居然畏惧一个小小将军,说出去也是笑话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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