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你以为没有凭借我怎敢托大站在这里。”白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连宵，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随後一阵沙沙的响声，树上轻飘飘落下来一人。

    是那个带他入北狄皇宫的清秀少年，江九一眼就认了出来。

    暖袖眉头轻轻一皱，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少年似乎想对白荷说些什麽，神色抑郁，但终究什麽也没说，直视暖袖。

    “废话少说，看招吧。”

    挥剑向暖袖扑去，暖袖显然认识连宵，不敢托大，举剑迎上。

    二人顿时斗得难解难分。

    看这情景，白荷舒了一口气，然後走向江九。

    “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今天就成全你。”

    “小九，快跑！”暖袖被连宵缠著脱不开身，向江九喊道。

    江九托著肚子，扭头就跑。

    几人已追至山路，满地的石块，江九一脚深一脚浅的奔跑著。

    白荷在後面跟的并不快，微微笑著，似乎在欣赏他最後的挣扎。

    山路拐了个弯，却让江九心头一寒。

    眼前是一处悬崖。

    “就到这里吧，我也累了，你看，天都不给你路，你再挣扎又有什麽意思呢……”

    白荷一步步逼近，脸上又覆上了忧愁。

    “放心，不会很痛的，我不会像王爷那麽狠心踢你的……”白荷眉梢弯弯，很是喜悦，寒芒出现在她手里。

    “所以，你安心去吧。”高高举起的剑，狠狠落下。

    扑哧一声，是剑没入皮rou的声音。

    鲜血喷了出来。

    江九脸上尽是血渍，眼睛睁得极大。痛苦的声音憋了好久，才堪堪从喉咙里挤出来，还略略带著哽咽。

    “暖……暖袖姐……”

    扑在他身上的女子，头发微乱，衣服被剑划的破损了多处，想必刚才经历了一场激战。她嘴角渗出了一缕鲜血，惨败的脸色预示著刚才发生了什麽……

    江九颤巍巍把双手举至眼前，鲜红的刺痛。

    一把剑从暖袖後心直穿而入。

    “暖袖姐！”江九抱住暖袖，声嘶力竭。

    比暖袖慢几步的连宵站在不远处，一副预料不及的震惊。“白荷姐姐，这……”

    “小九……”暖袖刚要说什麽话，鲜血就从嘴里汩汩的冒出。江九用袖子去擦，暖袖白皙的脸庞染上了血污。

    眼眶一阵酸疼，“暖袖姐……”

    暖袖洁白的手指抚上江九的脸，口中的话因为冒出的鲜血而模糊不清。

    “小……小九……记住……相信你自己……”

    悲从中来，难以抑制，江九闭眼，眼泪汹涌而出。

    “别哭……堂堂男儿……怎能轻易流泪……”

    “对不起，暖袖姐，不要死……不要死……我对不起你……”江九泪流满面。

    暖袖痛苦的喘了两口气，用最後的力气抓住江九的手。

    “小九……你不比……任何人差……记住我的话……”

    手指顺著脸颊滑落，暖袖轻轻闭上了眼睛。

    江九的头埋在暖袖颈间，泣不成声。

    温柔如姐的女子，始终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就这麽离开了自己。再也看不到温柔如春风的笑靥，再也没有人拍拍自己脑袋，温柔的叫声小九。

    暖袖姐……你怎麽舍得留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