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天再次清醒时好像是突然惊醒一样,他举起来的双手正抱着俯身瞧着自己的景安爵,额头粘着汗水。
他一脸愣愕的取回控制身体的功能,收回呆举的手。
景安爵瞧着他,“有这么想抱我吗。”
舒亦天一僵,把捂得他身上渗出汗珠子来的被子轻轻掀了开,“做、做了个梦而已。”他有点窘迫的皱皱眉,补充了一句:“不是在想你的事情。”
景安爵听了也没在意,低笑了下,无所谓的道:“这么诚实可没有奖赏。”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那双亮着一样的眼睛。
就如医生所说,舒亦天是那样的平静,眼里的神色看来很稳定,但是,那双微白的唇和绞着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少许虚弱。
医生说的景安爵多少记住了一些,关于舒亦天的,关于孩子的,前者现在就像虫子一样,不能践踏而是要回避,他应该不受到“刺激”和“压力”。
景安爵这时跟病床上的孕夫靠得近,伸手捏着那人的脸抬高,觉得他垂着的留海有些碍眼似的,朝他的脸吹了一口空气,“发型,该换个清爽一点的。”
舒亦天低头,挪开了那粗鲁的钳子,他不是宠物……
想想又有点叹息,他说:“我已经醒了,我一会儿会通知家里管家的,你留在这里……会耽误你的事情,景先生,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快回去休息吧。”
说到末句却发现景安爵的目光,正无所掩饰的向着他的腹部瞧,舒亦天一阵害羞,坐起来的他没盖着被子,穿着的病人服薄的要命,失去了遮盖之物的肚子很是明显。
他满脸尴尬的抱着肚子拉拉病人服的衣角,“我的。”他这样显眼的特征,恐怕就只是差盲子没能看得见他凸起的肚子。
眼角的波光瞥了一眼景安爵的眼神,那里仿佛就带着赤-裸-裸的、深沉的色彩,还摆着一副审视鉴赏着的复杂神情。
舒亦天撑着床头下了床,说了句“我去方便一下”,就逃到卫生间里去了。
不久后,夏家的管家就来了,带来了适合病人的膳食和一些日常用品,也交代了夏阳的事情,夏阳昨夜凌晨时接了个紧急的电话,匆匆离开了别墅,到了早上才回拨了电话,让管家好好照顾着自家弟弟,倒没提及他人身在哪里。
舒亦天被留在医院里接受两天的观察。
新的一天,是个新的开始,他这么想着。
吃过早饭跟管家聊了会儿,医生巡房时给他做过了检查,剩下的时间舒亦天偶尔发发呆,坐在窗边看书和报纸,记者的报导揭露了唐哲攀上了一个金主,尽管有着夏逸作为后台的背景已经足够强大。
没闻到一丝异样的味道,舒亦天却突然弯下腰,他收紧着腹部打了喷嚏。
几朵向日葵和太阳花,还有白色的紫罗兰。
门外进来的景安爵手上拿着花束,一靠近舒亦天,就瞧见他的反应难以自控的越发的烈。
他不雅的打着喷嚏,身子颤了几颤。
景安爵停在他的两步远,看舒亦天被刺激得眼水鼻涕直流,不禁蹙起眉,“舒亦天。”他是对他买来的东西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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