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司尧等得便是这一刻。
他的武器刚才已被卸去,如今只等白枫将剑送了前来。
虽然过重的伤口让灵力逐渐下降,但司尧的修为却仍旧比白枫要高,又能以血为诱,要在近距离控制白枫的灵剑再轻易不过。
司尧将剑稳稳的抓在手里,抬眼像是轻佻一般的看向对面气得快要冒火的白枫留香。
“哈哈,白道友,你人好。看在我们曾经也同门过的份上,若我死了,也给我立个灵位好不好?”司尧将剑在手上掂了掂,笑得灿烂,“啊,要是还能帮本尊在灵位上写个字,那便更好不过了——便写,恩,便写司尧厉灼之墓吧。”
司尧像是很不放心,又向远处刚才的方向望了一眼,却没有说出沈清棠的名字,玩笑一般道:“小子!你要是还在,就帮我盯着点儿啊,一点要把这几个字刻上!”
然后司尧像是沉默了一下,动作微微停顿,紧接着又笑了笑。
“厉灼,我来了啊……”
灵剑尖锐的锋芒刺破颈部的皮肤,血ye溅起,纷纷扬扬的洒在被太阳晒得灼热的地面上,有一种绝望的美感。
***
沈清棠一直站到夕阳西下,连余晖都没有了温度。
一天的演绎已经结束,“圣教”门前恢复了平静。
往日与天争辉的“圣教”却在今日遭受大劫,司尧死后,众仙门弟子为了撒气,将“圣教”上下付之一炬。
大多数魔修的眼里是没有生死与共这个概念的,经此大劫,魔修早已经四散离开。
黄昏时的“圣教”便显得分外寂静,被火烧过的建筑败落而枯槁,露出一种死寂的颜色。
沈清棠从后殿走了进去。
“圣教”占地广大,仙门弟子自然也不可能烧个透彻,比起正殿的破败和颓唐,这里还有几分曾经辉煌时候的影子。
后院中空无一人的偏殿旁边果真新立了一座碑坟,连刻字都是新的,一笔一划分外凌厉,像是能看出来刻字之人有多么不情愿,咬牙切齿的弄出了这几个字。
司尧,厉灼合葬之墓。
司尧就算死也不愿意问问厉灼的意见,硬是执意的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墓里。
沈清棠走进正殿,殿上设三把座椅,分正位与两个侧位。
司尧的座椅便是最中间那个。
沈清棠走上前去,掀开座椅右手扶手便的金属,便露出下面的一个极小钥匙凹槽,若是不仔细观察,便根本无从发现。
那日裴南率先从灵殿出去,司尧便把这把钥匙给了沈清棠。
“拿去,你将来会想要知道的。”
***
Jing巧的小锁应声而开。
里面只有薄薄一张手书信纸,沈清棠将它拿出来,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
然后他将信纸合上,平静的向外走,若是不看到他紧握的双手,便根本无从发现沈清棠紧绷到绝望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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