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自身,不也将恩师的人头双手奉上?谁不是身不由己?你也不必把自己摘出来,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铮铮铁骨。”
“属下从来没有想单独拎出自己。人生苦短,譬如朝露,谁不是使劲浑身解数钻营,想钻出个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抱负。只要把挡路的人扫掉,自然藏不住康庄大道。这条大计,没有侯爷的支持,属下可谓举步维艰。”陈硕看着霍连云,他朝前走了两步,看霍连云没有攻击的意思,笑了笑:“眼下已经有一批人站在属下身后,侯爷只要点点头,将来你是右相,属下替赵家管管兵马,再也不必过提心吊胆的日子,难道不好?”
雪花沾shi霍连云的衣袍和头发,一枚雪花粘住他的眼睫,几乎令他视物不清。
“好。”良久,霍连云沉沉吐出一个字,他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声,抬头看向对面等他答复的陈硕。
“这不就对了。”陈硕欣慰道,上前来,没受伤的一只手伸出:“闻说侯爷有一把宝剑,是铸剑大师的心血之作,不知可否让属下一观。”
霍连云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僵硬的手提起剑,朝陈硕递出:“身外之物,要看就看。”
就在陈硕眼里心里都是即将到手的霍连云的兵器,他对自己的武功极自负,况乎两人确实一直以来只能战个平手,谁也不能占谁的便宜,霍连云交出兵器,就再无威胁。
就在陈硕指尖碰到剑鞘,嘴角那抹笑尚未达到眼底,倏然他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一把带血的匕首突出他的胸膛。
“啊——!”拼着最后一口气,陈硕忽然转身,朝偷袭他的骧贤胸膛一掌拍去。
风驰电掣的一道剑光劈砍在陈硕颈上,血光飞溅而起,热淋淋的鲜血将满地积雪染得通红。
☆☆☆
“不、不行了,好冷。”领路的少年缩着脖子,手揣在袖子里,边走边不断抱怨。
“你还冷,你还能揣着手,我们呢?”同伴不服气道。
“能揣手就不能说冷了啊?”少年哀叫道。
“别说了,又没用。还有多远?”另一人问。
“五六里路……吧。”
“你到底认不认路?”
“城里当然认得,出城不好说。这么大的雪,怎么能怪我,哪儿哪儿看着都差不多。”
少年人说的也是实情。瑞州有一义庄,出城后还有四五里路,先往东南,再折向西,挨着一个小村子,看守义庄的就是村里的一个老头。这个老头也很古怪,独眼,据说晚上睡在棺材里,白天从来没人看见他出来过。
“他是有病吧?”闻言一个少年抱怨道。
“谁知道呢……”领路的少年再次把衣领扯起来,不过也没什么用,风雪依旧往他脖子里钻。
“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把他埋了算了。”有人提议。
“不、不成吧,让护法知道,还要不要命了?”
“咱们埋深一点,雪这么大,到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到时候早就埋踏实了,等雪化已经是数日之后。”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城里哪里找得到地方埋……”
“先出城,找找地方,城墙下不是有几户农家吗?看看他们的地里有没有坟包,靠近他们家人的坟地埋,这样也不会被挖出来,日久年新,再挖出来也辨认不出身份。怎么样?”
众少年一听有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么冷的天,连出来捡死人骨的野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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