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麦,他的声音根本没有办法传出头盔。他的叫喊被闷在玻璃里面,显得徒劳而无力。
唐逸低骂一句,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站起来。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腰间还挂着一把小号微波枪,腕枪似乎还可以使用,只是剩下的能量不多了。他收起鞋上的脚蹼,在看不见的时候,还是贴着海底走比较靠谱。他摸索着一切能摸到的障碍物,跌跌撞撞地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开始走。
没有光线,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地打转。他唯一的参照是模模糊糊感觉到的海水的流动方向。现在是夏季,并且他们已经接近了中华洋和太平洋交界的地方,应该是在古代叫上海的城市附近,所感受到的那种略带暖度的水该是向着北半球流动的。以此为参照,他判断自己此刻正在往东走。
唐逸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徒劳地喊一声,希望有谁能听到一星半点他发出的声音回应他。其他人都哪去了?难道他们的头灯也都坏了吗?为什么一个人也看不到?
还是说……他昏迷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久,他们把他留在这儿了?
留在这片世上最黑暗的角落,留给无尽的未知和困惑,留给永恒的孤独……
唐逸打了个冷战,及时止住自己乱飘的思绪。他知道自己必须控制自己那丰富的想象力,否则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疯掉的。
他磕磕绊绊地在到处是乱石、废弃汽车、倒塌的屋宇和不知道形状的障碍物的海底跋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又渴又累,身上不断冒汗,而且胸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喘气。他瘫倒在一丛生满珊瑚的礁石旁,最后一次尝试着呼叫其他队员。
在接收不到回应后,他愤怒地用力拍了一下那对讲机的旋钮,却把自己的头打得一懵。
要是真的被留下了,亦或是其他人全都被海怪杀死了,只剩他一个了。那该则么办?
是不是真的会死在这黑暗地狱中?
唐逸确定自己遭报应了。他占有了本不属于他的身份地位,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多Cao蛋的事。第一个任务就艰险重重,好不容易放个假又遇上恐怖袭击。这一次海下勘探,原本是多么轻松的任务,只要忍受潜艇里略微恶劣的生存环境,然后确保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科学怪人们别把自己整死就好了。他们的航线仅有的一个叛军据点已经被清除了,蓝鲸上面甚至都没有带多少武器。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遇到了海怪这种小概率事件。
他就要去见他哥哥了吧。哥哥的骨灰不也飘荡在这片中华洋里吗。
他忽然好想念曾经厌恶非常的那堆满厚重Yin云终年不见天日的天空,好想念海妖战队那带着腐臭味的海风,想念鹤田匠真的白眼,甚至想念谭明渊的黑暗料理……最重要的,他好想再见水银一面……
正想着,就真的看到一个银白色的人影从远处慢慢接近。
唐逸慢慢地眨巴了下眼睛,嗤笑了一下,沮丧地自语道,“妈呀……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吗……”
幻觉摆动着长长的鱼尾,穿越黑暗之海,眨眼间就到了他面前。
咦?怎么水银的幻觉身后还跟着鹤田匠真?为什么都快死了还要看见这个人的幻觉?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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