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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笙一只手臂从她肩头伸过来,手臂搭在椅背,林沉畹坐得腰板挺直,陈道笙低声说;“你累了,靠我肩头看。”
林沉畹摇头,“我不累。”
她回头看楚行风站在过道里,摆手招呼他,楚行风偏偏看见了,瞄着腰从最后一排走进来,小声问;“林小姐你叫我?”
林沉畹指着陈道笙身旁的空座,小声说;“这个座位没人,你坐吧!”
楚行风看看陈道笙,陈道笙咬牙说:“林小姐叫你坐,你就坐下。”
“是,大哥。”
三个人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散场后,林沉畹从剧院里走出来,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三点钟,深秋,天气转凉,今天难得的好天,天空碧蓝如洗,阳光温暖地洒在头顶,肩头。
陈道笙问:“还想去哪里玩?”
“我想随便走走。”
“我陪你走走。”
林沉畹跃上马路边一个花坛,站在花坛石沿边,竟然比站在地上的陈道笙高一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很舒爽。
花坛石沿窄,她沿着花坛石沿边摇摇晃晃往前走,陈道笙随着她往前走,护着怕她掉下来,走着走着,她脚下趔趄一下,身体一侧歪,朝陈道笙方向掉下来,陈道笙紧忙伸手接住,抱在怀里,“真淘气,有路不好好走。”
林沉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马路边人来人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陈道笙突然问;“你小时候有什么没有实现的愿望吗?”
林沉畹歪头认真想想,“有”
“那是什么?”陈道笙问。
“离家不远,山脚下有个球场,球场正面是一排排座位,背面是一根根铁管子支架,有一次,太太回北平娘家了,我三哥带着我二姐、五姐和我,到那个球场,不走正面,我三哥带着我们从背面顺着铁管往上爬,我当时个子矮,往上一瞧,很高,我不敢爬,后来,我三哥,我二姐我五姐都爬上去了,就剩我一个人站在下面…….”
“那后来呢?”陈道笙感兴趣地问。
“后来,我伯父知道了,把我三哥我二姐五姐罚站,唯独没有惩罚我,因为我没敢爬,后来我一想起这件事,就很懊恼。”
陈道笙突然说;“那个球场还在吗?”
“在”
“我们去你说的那个球场。”
林沉畹指路,楚行风开车,来到萧山脚下,一个不起眼的篮球场,篮球场门开着,林沉畹先走进去,随后陈道笙跟着进去,楚行风停好车,也跟在身后进去。
这是一个面积不太大的篮球场,四周阶梯式木板座位,林沉畹领着他来到后面,支撑座位的是一些铁管架子,铁管的图形是一个个口字里面两条对角线,三个口字叠加到顶。
站在下面看有二层楼高,陈道笙说;“我们爬上去?”
林沉畹瞅瞅他,“真要爬?”
“你在前面爬,我跟在你身后,你放心,你掉下来有我。”
林沉畹瞅瞅最高的地方,小时候,对她来说,可以用高耸入云形容,现在长大了,好像铁架子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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