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还摆放在地宫不见天日的三具尸骸,想到……赵王为了他活命不得不苟且偷生将杀妻杀子之仇隐忍了下来,与燕帝虚以委蛇,最终郁结于心,过早重病而亡。
周良鱼望着赵誉城垂着眼凤眸里闪过的暗色,站起身,站到他身前,展开双手,将人揽在怀里:“喏,将怀抱先借你一下,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怎么会笑?他只觉得心疼……
他突然懂了赵誉城为何执着先用前两步来铺路,如果只是第三步直接暴露出来,太过匪夷所思,燕帝是燕亲王的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燕亲王亲手将皇位让给了这个胞弟,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如果不先一步彻底将燕帝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给瓦解,即使有证据,也不会有人信的。
反而会怀疑是不是赵誉城为了谋反而故意算计出的。
他不惧流言蜚语,可他同样不想面前这人承受骂名。
赵誉城心头触动了一下,抬眼,只搂住了周良鱼,凤眸底既带着光又有说不定的情意缠绵:“等一切大白于天下,我带你去见父王母妃……”
周良鱼脸一红,却强行忍不住了,这个时候不能怂:“……嗯。”
赵誉城愣了下,陡然笑了,凤眸潋滟生波,让周良鱼都看呆了。
就听这厮继续道:“到时候你看到我受伤,只管漠视,记住你被我‘不喜’,切莫露出担忧的表情。我有分寸,保证绝不会伤到根本。”若非怕周良鱼到时担忧之下露出真实情绪,他也不舍得提前告知让他这么早担心。
周良鱼嗯了声:“你敢受伤,伤到胳膊腿儿啊什么的,我就踹了你……”
赵誉城无奈:“是是是,娶十个八个美娇娘,生一窝小鱼仔,知道了,不过若是没伤到,能不能劳烦鱼鱼给照顾一番?毕竟到时候我可是个伤患。”
周良鱼挑挑眉:“勉勉强强吧。”
赵誉城凤眸微微闪过一道光,被他很好敛了下来:“那鱼鱼给包包扎上药的么?”
周良鱼望着赵誉城半敛的凤眸,颇有些惨,仿佛已经预料到对方到时候小可怜的模样:“包!”
赵誉城:“那万一伤到了手臂,包喂饭么?”
周良鱼挣扎了一下:“……包!”
赵誉城继续:“那不能见水,包沐浴擦背么?”
周良鱼反射性的刚想点头:“包……卧槽,包你个大头鬼啊!”他当三包呢?
他特么都怀疑这厮是不是其实顺便算计燕帝的时候,还享受一把鱼鱼福利呢?
想得美!
如此等了不过半月,京城果然开始流传出一些对赵誉城不好的流言。
什么拥兵自重,训练私兵,手下的将士频频出事,甚至有些将士还欺负百姓、强抢民女、大打出手……
刚开始的时候,百姓也没太在意,可事情多了,众人也就起了疑心,怎么回事?
赵誉城只当不知,该上朝上朝,该去军营就去。
对满朝文武或同情或猜疑的目光都视而不见,百姓也许看不清,可有的在朝为官数年,对燕帝颇为熟知,自然也猜到一些端倪,怕是皇上这是不甘心自己名声不妥,换了策略,先借着流传出对誉王不好的名声,让众人怀疑誉王的品性不好,长久以往,等誉王在百姓心目中形象不在,他再来个反转,洗白自己先前大婚下药的事?
不过如此看来,还真的开始有点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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