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裙子也划破了,她不停地把领口往上拉,想遮盖裸露的肌肤。
那样子,真是狼狈又可怜。
代齐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你胆子真是不小,说跳就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婉初摇摇头,拢紧了外套,苦笑着说:“你不知道,有些东西,比命重要。”
这句话“砰”地就砸在他的心上,生生地疼。比命重要,是这样的吗?那么和沈仲凌的命比起来呢?
在他最苦的日子,方轩林跟他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等他好好地活着了,姐姐却说尊严和家门的荣耀最重要。可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其他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代齐的住处,这一场惊吓下来,婉初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梦里纷纷乱乱的,那些旧事、旧人、战火、狰狞的桂立文都纠结在一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搅得她一整夜都不安稳。
她早早就睁开眼睛,起身挑开窗帘,外面才是蒙蒙亮。有浓丽的橘色自暗墨里隐隐而出,都堆在了大片大片的房屋树木与天的交汇处。
静下来听到幽幽的声音,再仔细分辨一下,竟是有人在唱戏。
婉初光着脚走到靠着花园边的窗户往外看,花园中间立着一个清俊的身影,寂寂寥寥,仿佛自千山万水间萧瑟而来。
一姿一势,举手投足间就有万般风情。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飘来:“珠帘高卷。画屏低扇。曙色宝奁新展。绛台银烛吐青烟。荧荧的照人腼腆……
“是谁家玉人水边,斗骄骢碧桃花旋。坐云霞飘摇半天。惹人处行光一片。猛可地映心头,停眼角,送春风,迎晓日,摇曳花前。青袍粉面,侬家少年得娘怜,抵多少宋玉全身,相如半面。”……
声如黄莺啼啭,缥缈婉转远山。那样风华绝代,却又孤寂难言。
婉初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记忆里也曾经听过这样的声音,却不知道从哪里寻觅。
按捺住性子用完了早餐,婉初忍不住问他:“齐少可想好了?”
代齐心道,你就这样着急?抬眼瞧了她一眼:“傅小姐昨天没睡好?”
婉初也知道自己眼下淡青,只能苦笑:“还好,早上起得早了些。”
“可是早上被我吵到了?”
“不是。齐少好嗓子。”
代齐哼笑了一声:“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难得傅小姐赏识。”然后顿了顿:“傅小姐也喜欢听戏?”
“我听不太懂,也就凑个热闹。”婉初抱歉地笑了笑。想来如果当初不是母亲爱听戏,也就没有后来那许多纷争了吧。
“听说当年老王爷家,那是藏了不少名角的。”
婉初凄然一笑:“齐少怕是不知道,我七岁就随母亲离家了。很多东西记得不太清了。”
记不清了?原来于自己的刻骨铭心,在别人那里却只是烟絮坠无痕。这一出戏,他自己唱得未免寂寞了些。
“齐少,还有两日……”
代齐漫不经心地笑了:“晚上陪我听戏,回来告诉你我要什么。”
婉初眸子一亮,闪得他心底一颤。
南地兴昆曲,这一场是慕小尘慕老板的。
慕小尘,虽然名叫小尘,却是目下无尘,等闲不出来唱堂会。这一场不过是应了师兄杜玉楼收山之邀,不得不唱。两人俱是昆曲名家,杜玉楼的绝唱自然吸引着城中贵人前来捧场,门票也自是一票难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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