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她迷迷糊糊中也能感觉到。
只是当被翻过身,脸陷进香喷喷的被褥里之后,意识就彻底离她而去了。
胸口很闷,头很疼,这样的感觉熟悉又清晰,让她一下子,就有些分不出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那年夏天,班上来了个插班生。
是个男生,高高瘦瘦,眼神明亮而不羁。
看到这样的眼神,徐杺不感兴趣地低下头,再没有看。
在一中这样的纨绔子弟聚集的地方,这样“不羁”的男生实在算不上稀奇。
之前听说这位家里头是搞实业的,小少爷来之前父亲还捐了一幢楼,所以他才能一来就直接进了特进一班。
“大家好!我叫陈骁!”
声音倒是十分清亮。
“徐杺,下课之后你帮陈骁清点下新书课本。”
徐杺闻言抬起头,温然一笑:“好的。”
徐杺不算是老师们的宠儿,但最起码,她是让老师们省心的学生。
出身好,家教好,人也温柔,年纪轻轻很有耐心,和同学相处得也很和谐。
——像她爸爸妈妈一样。
这是老师们对徐杺作出的次数最多的评价。
那天,徐杺带陈骁去了教学楼一楼,领了新书和校服。之后他问了她社团办公室在哪里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过转角处,徐杺脸上的笑容就淡了。
她对这些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没有任何兴趣。
半个月后。
这一天,徐州平要出去应酬晚上不回家吃饭,母亲理所当然也要跟去。所以早上的时候周蓝玉边吃早饭,边对徐杺说:“今晚我叫了阿姨回家做饭,你放学就自己回家吧。”
徐州平闻言皱眉:“让司机去。”
周蓝玉面露不耐:“临时找不到司机了。我们四点就要过去,杺杺学校放学基本五点之后。”
徐州平闻言,脸色一沉,眼看着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严肃,让人不快。
徐杺平静地咽下一口粥,对他们说:“爸爸妈妈,没关系,我下午打车回家。”
徐州平这才放下眉头,“嗯”了一声:“等下给你留100块钱打车,放学就回家。”
“知道了,爸爸。”
徐杺出生时,父亲徐州平已经是有名的外交官,三天两头世界各地飞,有时候难得回无锡,也是应酬不断;母亲周蓝玉原本是国家建筑研究院副院长,嫁给徐州平之后辞职,一边挂着一所建筑大学的教授闲职,一边跟随徐州平四处奔波,为他打理内外。
可不知何时起,反正是徐杺挺小的时候,家里的争吵就接二连三,再没有停过。
原因在于周蓝玉。
生下孩子的周蓝玉不知为何,突然像是厌倦了这样作为外交太太的无意义生活,想要回归她原本的研究岗位去。其实她原本就是一个高傲而野心勃勃的女人,当年因为爱情,舍弃了这些,后来又因为婚姻的疏淡,或者也是因为徐州平的自私,又觉得曾经的付出都不值得。女人在婚姻中仿佛很难获得一个优势的地位,正如她觉得自己多优秀,在外人看来,她都不过是徐州平的附属品,徐州平因她的优秀衬托自己作为男人更为成功,而她呢?什么都没有,没了徐州平,她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学院副教授,这让她越来越不忿,也越来越抗拒。
终于有一次,她和徐州平大吵一架之后,果断辞了教授工作,又以原来的职位,被重新聘请到研究院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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