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臻黑着脸爬起来：“因为叔叔缺钙。行了，走了。拜拜，小妞儿。”丰子臻看了眼右手，除了擦破点儿皮儿应该没怎么样。云知真是他的克星，上回摔左手，这回是右手，估计早晚有一天直接摔死干净。

    云知急急追上去，没敢扯他的手，直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小臻，去医院检查下。”

    丰子臻：“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后花园啊？我早上才去过。”

    云知：“……”但是抱着他的手一点儿不松：“妞妞，帮爸爸拉住了。别让叔叔走。”

    “放心，爸爸，”大名云影，小名妞妞的女娃甜甜一笑，从云知怀里爬到了丰子臻肩膀上，“小臻，不许走。”

    丰子臻：“……”

    云知那人你说他软的确软，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但要固执起来又固执得要命，比如现在。丰子臻一脸黑线被云知一天之内第二次逼进医院，检查结果仍然是啥事儿没有。

    昨儿晚上丰子臻和他一起跌进门里，云知就担心的不得了。丰子臻人不胖，可还挺重，云知一个人根本弄不动，再说家里女儿还在，不能没人照看，只有暂时给丰子臻收拾好了安置在床上，等人醒了再说。结果半夜听到隔壁一声脆响。云知过去看时，才发现丰子臻裹着被子滚在了地上，估计滚下来的时候扫到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方才那声脆响就是这玩意儿摔地上整出来的。丰子臻愣是没醒，微微蹙着眉头，喃喃说着什么。

    云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重新拖上床，盖好被子准备走的时候，听到丰子臻说：“云知，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云知一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听见丰子臻的后半句话：“没有你我根本硬不起来啊Cao！老子这些年跑好多回医院了，怎么检查也检查不出毛病来，乱七八糟的药吃了不少，根本就没效果，老子还以为这辈子萎了。结果……”那声音里已然有了哭音：“是老子那玩意儿只对你屁股感兴趣。可你……可你又他妈跟女人结婚，还TM有了孩子。老子又不能跟女人抢男人！你TM竟然抛弃老子，呜呜呜~”

    云知：“……”他越听越不对劲儿，丰子臻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说出这种示弱的话来，肯定是连讽带刺说，你差劲透了，老子早厌烦你了。你记住，是老子抛弃的你，现在老子左拥右抱别提有多快活了，你赶紧滚吧之类的。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丰子臻连眼睛都没睁，原来是在说梦话。

    云知默默地蹲下去，擦去丰子臻眼角流出的泪：“小臻，对不起。”

    丰子臻醒来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不记得，张开眼就看见床头柜上一只歪歪扭扭油漆斑驳的闹钟。迷迷糊糊就觉得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眼熟，捏起来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大学那会儿他送给云知的礼物么？丰子臻用仅剩的右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这才想起昨儿晚上好像喝了不少酒，然后碰到了沈杭，然后……

    记忆里一片空白。

    “昨儿我破门而入了？”

    端了一碗粥的云知：“……”手指微微颤抖。

    丰子臻看着他的手：“我又把你给……强了？”

    云知脸刷就红了。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脑袋伸进来：“什么叫‘强了’？”

    丰子臻讶异地看了眼梳了俩羊角辫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这是……”

    云知过去一把抱起小女孩儿，腼腆道：“这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