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兄弟!”
他脸红脖子粗,吼得厅中倏然寂静,众人齐刷刷地看他,杨川:“……”
隔壁刑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曾培也没注意,借着火气继续吼:“我永远都是她最好的兄弟!”
“?”奚月傻在门口,走到小厅门口看看沈不栖又看看杨川,沈不栖摊手表示无辜,杨川心虚地别过了头。
“你俩的孩子,得叫我叔叔,不对,舅舅,不……”曾培把自己绕进去了。按照他管奚月叫“大哥”算,那他是叔叔,可奚月到底是个姑娘啊?
旁边终于有人咳了一声,然后别有意味地看看曾培,又向门口抱拳:“大人。”
曾培猛然回头,下一瞬,满心的尴尬溢于言表。
“……”奚月下意识地清了声嗓子,指指里面,“该招的都招了,把供状呈进宫吧。”
“……哎。”沈不栖头一个回过神,进屋便去取了供状出来,又交给了一个千户。
门达招了供,接下来便该东厂了。关于东厂搜罗武林高手的事,门达并不知道太多,奚月问也没问出来什么,好在他与东厂勾结所做的种种恶事,足以让皇帝查办薛飞,待得薛飞进了诏狱,严审之下自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奚月重重地吁了口气,终于该尘埃落定了。
料理了门达,她和杨川就完成了袁彬托付的事;再解决了薛飞,萧山派的污名便也可洗脱。
这真是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等到腹中这个小小的孩子降生时,一切都该是平静的了。
然而一夜之后,却听说薛飞跑了。
“跑了?!”奚月几是拍案而起,一把拎起来传话的沈不栖的领子,“怎么就让他跑了?!”
“不……不知道啊!”沈不栖气虚,“宫里刚传来的消息,我就转达一下……”
奚月扔下他便往楼下跑,想赶紧骑马去北司,召集众人去追薛飞。可她刚跑到酒楼一层,曾培倒正好进来,张口就问:“你听说了吗?”
“薛飞跑了!”奚月冷着张脸往外去,曾培闪身拦住她:“还在京城。”
“?”奚月刹住步子,曾培道:“近来各处城门都有我们的人,我还安排了眼线在薛府附近盯着。方才有人来禀,说薛飞昨夜带着百十号人离了府,但各城门都未见有大队人马离京。”
京里有宵禁,虽然薛飞凭东厂腰牌可以出去,可这样的大队人马自然会引起注意。
奚月稍松了口气,转而又问:“会不会是障眼法?”
“不太像。”曾培道,“那百十号人功夫都不差,像是薛飞带着保护自己的。”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你先看看这个——嘿,门达那些好兄弟,都用不着动刑,就全给招了。里头包括薛飞的好几处私宅,这不是刚好拿来用?”
曾培挺得意,觉得这差事办得舒心。再侧看看奚月的神色,心下就乐得更痛快了。
罢了,罢了。她嫁给杨川已成定局,人家两个人情投意合,他再肖想也没用。
就这么继续跟她当兄弟当真挺好。这种一同办案时的愉悦,他从前就一贯很享受。
奚月翻着册子笑容渐生:“好,带着人搜吧,注意瞧瞧有没有机关暗道,若有的话,随时发现随时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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