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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蓦然一愣,终于放柔了脸色,只是嘴角有些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琉璃起来吧,今日若不是你本还被瞒在鼓里,南家得小姐,果然非同寻常!”
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如深潭。
“翠衣!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那碧衣丫鬟:“谋害嫔妃,你可知该当何罪!”
碧衣丫鬟早吓得浑身抖若筛糠,被皇后一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直呼娘娘饶命,于贵人饶命。
白玉般的额头砰砰叩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渗出血渍,皇后厌恶地一甩袖,那翠衣丫鬟便被太监拖出去,想必是必死无疑了。
“呜……”面色苍白的于贵人听着南琉璃的解说,从疑问到惊讶,此刻见到碧衣丫鬟的下场,又是忧心又是伤痛,唔得咳出血来。
丫鬟们连忙捧了茶盅给她漱口,又有人飞跑着去请太医,一时间暖阁中乱作一团。
皇后不欲久呆,只说皇帝还等她回话,便要离去,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趴伏在地的南琉璃。
待行至门口,忽而转回头来:“南琉璃今日立了大功,本定会为你讨个赏赐。”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这话像是从玉齿缝里迸出来的,以南琉璃敏锐的洞察力,她如何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这幕后主使正是这位皇后,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法治社会,在皇权面前,她也不得不低头,留待日后再作打算。
“琉璃快起来!莫要跪着了!”身畔传来娇柔无力的声音。
于贵人伸出手想扶地上的丽人起身,南琉璃连忙抓住她冰凉的手,眼中满是痛心:“于贵人想要在中存活,日后一定要多长几个心思,琉璃虽不生于皇家,但这等内争斗的事也见得多了,中向来没有真情存在的。”
“我知道……”于贵人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她苍白的脸色惹人怜惜,她定定神望着南琉璃,“你真的是琉璃吗?素闻南家的小姐身体娇弱,子……温婉……”
温暖的手指掩住她的唇,看她喘得厉害,南琉璃止住她的话,笑道:“哪里是温婉,你是想说胆怯软弱吧。”
于贵人脸颊一红,看起来却有一种病态的美。
一抹微笑漾在南琉璃的脸上,她缓缓起身,笑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今天站在这里的,就是南琉璃。”
周身的气势不自然地外漏。琉璃微笑:“今日好好休息吧,琉璃也不能久呆,日后若是还能再见,琉璃自来找于贵人叙话。”
刚走到门口,又听到身后一阵猛咳,紧接着便是温软的声音:“琉璃,你方才的话不错,这中,向来是没有真情存在的,能在中活着,没有哪个人是真正纯洁简单的。”
以为她终于想开了,南琉璃默默摇头,不知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中此后再没有单纯的于贵人了吧……
等她的身影从暖阁消失,一抹愁容爬上于贵人的眉头,到底谁,才是那个单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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