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南柯一梦的感觉.
在这一时,这一地,回想过去的点滴,我竟然有种全身无力的感觉.
真的很漫长,很痛苦的一段日子.
我竟然已经就这么走到这一刻了.
其实真的很短.
连二十年也不到啊!!
真的很漫长很漫长的二十年,我竟然走过来了.
走过的,经过的,都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了,也不能回去.
真的不敢相信,觉得也许我的这二十年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又回到那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再也想不起来的乡下.
睡再自家编织的草席上,床前是轻摇蒲扇的外婆.
没有唐家,没有小涵,什么都没有.
单纯的一切.
恍然间,泪如雨下,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掩在嘴边,深深的吸口气.
如果这一切是梦,那显然,我还身处梦中.
也许穷尽我一生,也将找不到那光的出口.
刑效天出乎意料的递给我一块手帕.
我无声的接过,擦拭着眼泪.
这几年下来,我已经学会了无声的哭泣.
我不会大声的哭,因为唐亦邢不喜欢.
我也不会小声的抽泣,因为唐亦邢喜欢.
我已习惯在黑暗中无声的哭泣.
为了什么哭泣,不为了什么!
苦很多时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旦成了习惯,就不苦了.
也许是为了梦想,为了希望,为了那心底深处微弱的光而哭泣.
为了那不断被压缩,不断被怋灭的光哭泣.
干净纯洁的灵魂化成清澈苦涩的泪水,从这心灵的窗口不断的涌出,一点一滴的流逝.
沉淀在身体里的,是弄的化不开的,黑色的怨恨.
一片,一点,一滴,叠加着,积累着,没有出路,没有前途,慢慢的,满满的,淹没着我.
用手帕仔细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切的一切再次被封印在美丽出众的画皮之下.
将手帕交还给刑效天,我一步跨入那透着微光的房间.
在深灰色门的反光下,房间里的光白的透着冷意.
一旦真的进如房间,光却猛的显得异常的温暖起来.
带着粉粉的,嫩嫩的感觉,暖的像杯红茶.
两个年轻的,带着白口罩的护士早已经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等候着.
在她们身后,是一间有着巨大的观察窗,挂满了粉色装饰物的房间.
那就是这温暖的光的来源之处了.
我的身体在看到那倒印在观察窗上的薄薄的身影的一刻起,浑身暖了起来.
那是一种信念,是一种坚守着的信念.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中年男子问那两个护士.
已经遵照您的指示增加了镇静剂的计量,但病人的情绪依然很激动,而且很不稳定.其中一个护士回答.
中年男子的眉皱了皱.
周惬盛对这一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笑,上前拉开里面的门.
周先生!中年男子突然出声,令弟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宜会客,更不适宜面对刺激.
周惬盛没有停止动作,径自开门进入.
在他进入的一刹那,倒印在观察窗上的身影一闪而逝.
我诧异的看看刑效天.
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嘴角挑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正如你想的,你的阿意就是周惬盛的弟弟.刑效天耸耸肩,他的本名叫周惬意,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
说完,他有若有所思的笑起来.
是的,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叫阿意.惬意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才一直没告诉你的吧.其实,他和你的一回事.唯一不同的只是你和唐家那两个是没什么血缘关系,而惬意和惬盛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刑效天说的很轻巧,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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