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糜烂之味,还有一颗因为仇恨而逐渐腐烂的无法复原的心的味道。
阮依依被这味道薰得拼命干呕,但她刚张大嘴,柳翠就掐她喉咙掐得更紧,满是污垢的长指甲无情的戳破了阮依依细滑的皮肤,血珠子缓缓流出,渗进了柳翠的指甲里。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血腥气息。
阮依依勉强稳定心神,她用力的望向远处。颜卿的白袍,在黑暗中特别的显眼,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阮依依的归来。
阮依依知道,如果是以前,颜卿一定能发现这里有情况,凭着他敏锐的听力和犀利的目光,也早该发现柳翠埋伏在附近。但是,颜卿病了,噬骨蛛裂正在夺去他的健康和生命,他引以为傲的本领,也随着生命的流逝逐渐流逝。
他现在,肯定在翘首以盼,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在哪里,偷听到了什么。他肯定很期待,自己能快乐的跑回来,在他面前撒娇,等着跟他说所有有趣的事。
阮依依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满目荒凉。
这个地方,离篝火不远,所以那些情侣们都没有留在附近,而是去了更远的灌木丛和沙丘那边。负责这里安全的士兵,为了方便营造更加广阔的隐秘空间,都布置在外围处。
这里,最阮依依最近最有可能救自己的,是颜卿,但是,他却看不到听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阮依依也不希望他看见,不希望他来救自己。
柳翠见阮依依象将死之人,温顺听话的没有任何反抗,不做困兽之斗,不禁觉得奇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不就是喜欢用银针嘛,我现在掐住你,你连呼吸都费力,是不可能用银针的。”
“我……没打……算……用针……”阮依依费力的回答着,她知道,柳翠对她的恨,绝不可能因为她的顺从而消失,但阮依依还是侥幸的想着,能和平解决这次危机:“柳……你病了……放……了我,我……会帮你……治好……”
“你以为我会信你?!”虽然柳翠不明白为什么颜卿这个时候不来救阮依依,但她知道,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她稍微放开了掐着阮依依的喉咙,突然撤回匕首,对准阮依依的手腕,用力的割了下去。
阮依依一声惨叫,不等她反应过来,右手已经被挑断了手筋。细嫩的皮肤沿着刀痕绽开,森森白骨在喷涌而出的鲜血中若隐若现,阮依依这才看见,原来她的手筋是半透明状的,被血染后之后,被刀挑断之后,还兀自颤抖。
血,如喷泉般涌出,阮依依的惨叫,惊动了颜卿。
柳翠只觉得眼前一花,颜卿挟着一道白光站在她们面前。柳翠早有准备,收回匕首搁在阮依依的颈间,单膝跪在她的腰椎上,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三寸余长已经生锈的铁针,死死的,抵在阮依依的胸口之上。
柳翠在皇宫就曾听齐浓儿说过,阮依依生得奇怪。她非人非神非妖非魔,完全属于六界之外的生灵,但又有着人的身体,象人一样正常的生活。
可是,阮依依因为是纸人的关系,保持着与众不同的特性。齐浓儿一直无法将她归类,对她的身份来历都很有兴趣。
柳翠一直牢记这些,她不知道自己的有生之年是否能报仇,但每每在被那些Jing力过剩无处宣泄的男人们压的时候,她都谨记这点,提醒自己,报仇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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