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可交好运了,二爷摆明了是要捧你哪!”
“什么?”许稚柳不知道他前面说了些啥,一时回不过神来。“压台啊!”春儿吸着鼻涕说:“大家都传开了,说二爷跟老爷说要让你压台试试,这两天老爷还在和大爷商量这件事呢。”许稚柳现在心情正在低谷,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趣:“哦,这个啊。”“这个啊?”春儿的眼睛瞪得老大:“你才出道多久?二爷就要让你压台?那些老前辈都说,从没见过象二爷这样捧人的呢。你知不知道,我们师兄弟都羡慕死你了。”羡慕,我?
许稚柳想到容嫣,满腹都是酸楚。活到十五岁,柳儿终于明白,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得不到你最想要的。而你得到的其它,也许却是别人最想要的。二爷呢?他是沈汉臣最想要的么?
那个沈汉臣,他就是二爷最想要的?不,不是这样,二爷明明跟他说过,他最爱的是唱戏啊。沉醉在乐声中,展现那人生最Jing粹,最美的一刻。不断的进步,挑战更完美的自己,这种沉迷,那才是他一生的事业。所以,才是柳儿拼命努力,把它也作为自己人生最大目的的原因。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个沈汉臣?
为什么,我还要为他俩做这些事情?
春儿还在继续:“……许老板,许老板,嘻嘻,柳儿师哥,以后你红了,别人就会这么叫你了,你可别忘了,我是第一个这么叫你的人啊。到时你可别忘了我们这班兄弟……”
猛一抬头,见许稚柳站着发愣。“柳儿师哥,你怎么了?”
如果他们俩见不到就好了。蓦地,一个念头让柳儿心中一惊。如果……我把这一切都向老爷报告……
出卖二爷?
不!不不不!
柳儿心乱如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只将手中剩余的戏袍往地上一扔,掉头就走了。春儿愣了一会儿:“嘿,好好的聊天,怎么说走就走了?心里烦也别冲着我出气啊!这不还没红呢,已经摆起谱来啦?”
他弯下腰拾起那堆戏袍,抖抖,一个人掠上架,嘟着嘴自言自语:“脾气还真大啊,一样是卖身学戏的,不说别人还以为是个少爷呢!不就是有二爷撑腰吗……”
第 25 章
容嫣正经八百的和那新chao小姐开始接触。容修自然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唱完了戏,容嫣换了衣服就匆匆赶去和那小姐见面,两个一起去法租界吃西餐,去日租界看歌舞,有时还会泛舟湖上,远远望去,好一对小情侣。有一次被派去监视容嫣的孙三还看到,在公园赏花无人之处,容嫣突然把那女孩子抱在怀里,深深的印了一个吻在她嘴唇上。这一幕实在香艳之极。那时候的人何曾见过当街接吻的,那种震撼程度和现在的人偷窥性交差不多。孙三好一阵脸红心跳。他把一切向容老板报告,容修老怀大慰。听到接吻的故事,他想了想,叫孙三以后就不要跟二少爷出去了。免得他们少年情人,情到深处情不自禁,这时有一双眼睛在背后偷看着他们,实在是不妥。容修私下底静静的置聘礼选日子,只等为这二人完婚了。他到底还是怕夜长梦多。几阵秋风秋雨一过,上海的空气里夹带着丝丝寒意,梧桐树的落叶垫满了路人的行道,一群灰白的鸽子掠过布满密云的天空。民国二十年的秋天,正是一个多事之秋。九一八事变爆发,世界哗然。日本军马上就要进攻上海的消息不径而走,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日本驻上海领事馆一再出面坚决而诚恳的辟谣,但是法租界英租界的洋人们,除了那些有工厂或大盘生意不得不留在中国的,一部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撤回本国。留在上海的华人中间,若稍有门路,又走得了的,都纷纷出国,或转向香港。当然,也有许多大户之家,在上海根深叶重,要离开上海就等于拔根而起。没办法,闭了眼睛照样办堂会宴宾客,关起门来打麻将吸鸦片。还振振有词:“真要打,早打啦。你们看着吧,就象三年前一样,又是假消息罢了。”“人离乡贱,我不走。往哪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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