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些许讥诮,但转眼消失,化为悲哀:“我不该怪你……本来这两样东西,世上也没有人能够抗拒。是我自己太傻,是我对你要求太多,本来,象我这样的人,能够亲近你这种大明星,已经是癞哈蟆吃了天鹅rou,我,我偏偏还……”
“汉臣!”容嫣转过脸。
他又说这些!他不想听。
沈汉臣没往下说。
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沈汉臣问:“你去哪里唱戏?你打算回容家?”
事到如今,我怎么有脸回去?
容嫣淡淡一笑:“不,秦家班的秦殿玉一直在邀请我过去唱戏,而且,这一次,我也欠了他很大一笔银子。买田黄石的钱,请客吃饭的钱,都是他借的。他说就算预支给我的包银,日后再扣。”
沈汉臣涩然道:“原来,连地方都已经找好了。你是早打定主意了。”
容嫣不说话。
“那你何必问我的意见呢,反正是一定会去的了。我说什么,又有用吗?”
“对不起,汉臣。”容嫣平静的说:“这一次,我的确不是在问你的意见。我已经决定了。”
沈汉臣望着容嫣,心里只有说不出的难受,就象当年远远的看着他而亲近不得,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已经和他如此亲密的这种时候,他竟然又有了这样的感觉。
* * *
认真的学起琴来,柳川正男实在是个很严格的老师。
他教容雅怎样正确地使用肩架,如何握弓,保持正确的姿势。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手轻触他的头,或推直他的背,或抬高他的手肘。有很长一段时间,容雅觉得自己是在用一种异常别扭的,几乎可以说是畸形的方式在拉琴。
“就算你觉得这样子没办法拉琴,也没关系,你必须适应。保持这种姿势,绝不要动。”
柳川正男如是说。
但容雅十分配合。
他毫无怨言。他只想自己的身体尽快适应这看似自然实则艰难的姿势。
“几乎全世界的老师,都在教学生用五只手指握住琴弓,害得学生右手紧张,琴声也又硬又散。可是一些真正的高手,比如海飞兹先生,还有我的老师汉斯先生,在上半弓时通常只有四指或者三指握弓,尽量避免小指触碰弓杆。”
每天容雅完成了华连成的戏份后,会到这个日本人的领事馆来,学琴三至四个钟头。在他回家以后,他会继续练习。他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可是他每天都会拉琴六七个钟头,甚至更多。
在容雅反反复复做最基本的练习的时候,柳川正男有时会和他聊天。
柳川有时会讲起自己从前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对容雅说,对这个陌生的,冷淡的中国男人说起自己记忆中的童年。
“我第一次听见小提琴,是我故乡的一间小教堂里。那是一个西方的传教士,用小提琴拉出的弥撒曲。”
“那时候,我只有六岁。”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完完全全的被这种声音所迷惑。我朝那个传教士走过去,他看着我微笑,而我则象个傻瓜一样盯着他,他没有停止拉琴,我就在他身边蹲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我母亲焦急万分的找到我,把我从他身边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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