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她……
因为她会难过,因为他的孤独而难过。
桓远心中泛起复杂的滋味,他温雅自持的目光渐渐漫起春水。望着楚玉良久,他苦笑一声:“公主,不要这样,在下不过是一介孤零鄙陋之身。不值得你如此……”
不要哭,假如她哭了,他会不舍离开……
可是再怎么不舍,也终归是要走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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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桓远总算是走出了楚园,看着身后合上的大门,目光缠绵了许久。还是迈开沉重的脚步。
他先走到观沧海家门前,敲开大门,请开门地仆从将信件交给观沧海。并请其代为传话。希望他离去之后。观沧海能代为多照料楚玉。
他不知道这话最终会否传到那人耳中,但至少有观沧海维护着。楚玉的安危便能够有很大程度的保障,他也可离开得安心一些。
开门的仆从也认得桓远,问他是否要见观沧海,桓远微笑摇头,随后便礼貌告辞。他一点儿也不想见观沧海,因为见到观沧海,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另外一个人,尤其是在此时此刻。
他用脚步慢慢地丈量洛阳城地地面,每走一步,便远离楚玉一步,但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走下去。
决定的事便一定要做,桓远的固执未必就输给任何人。
一路向东缓行而去,方才走出不过一里路,经过一条少有人至的巷子时,桓远却瞧见前方出口处,一条墨色身影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那人身穿黑色衣衫,背影单薄瘦削,风姿如柳柔而不弱。
桓远面色一沉,片刻后淡淡道:“是你,墨香。”
虽然只瞧见背影,但是认出这个从前曾与自己共事过地人,对桓远来说也不过便是一两秒时间。
墨香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桓远抬手一揖,微笑道:“桓公子许久不见,墨香在此等候,桓公子似乎并不意外。”他的神情动作学自容止,行止言谈风度翩翩,丝毫不见从前用作伪装的柔媚之色。
他脸上的伤虽然犹有余痕,但比之一年多前看见时淡去不少。
此时桓远已经不再敢有半分小看墨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桓远冷淡道:“我自是不意外,容止在洛阳城里一手遮天,莫说是你得知我出城,纵然此时站在我面前地人是他,我也分毫不会惊疑。”
墨香既然来找他,自然是有所图谋,他只消沉着应对,或许反而能获知一些讯息。
对于桓远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墨香莞尔一笑道:“桓公子严重了,我家公子另有要事,拦阻桓公子,乃是墨香自作主张之举……桓公子方才可是推辞了陛下的旨意?”
桓远冷笑一下:“那是你地陛下,可不是我地陛下。”不管南朝皇帝怎么不成器,但他自始至终,也不打算奉鲜卑胡人为君主。
听闻桓远隐含怒意地话语,墨香先是一怔,思索一番才释然笑道:“桓公子且慢恼怒,谁的陛下这不重要,在下真正地主人只容公子一人,墨香在此拦阻,却是有事相求,请桓公子且熄心间之怒,听我从头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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