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的酒,拦的一帮张牙舞爪傻High的女同学们,他带她出了聚会的酒店,然後开车又去了浦东,在三甲港海滨吹了半夜海风。
七、八年前,三甲港还是没度假村没酒店只有一滩海水和沙子的时候,他们来过。那时他们高二,考完九门会考,谈的来的几个同学商量去海边玩。
那时的海水是黄的,沙子是米色的,那时他们很穷,也很纯。肖建刚和胡蓝,还有另一对暗暗欣赏在学习上互相较劲的男孩和女孩坐了几个小时的公车还走了很久,到了三甲港海滩边。乘著退chao,两个男生跳下低海堤,在黑黑的滩泥里抓蟹抓虾,胡蓝和另一个女生在岸上铺塑料布,围石头生火,分吃的喝的。
肖建刚到现在还记得,他们吃的是烤馒头片、小黄鱼干、凉拌黄瓜、水煮毛豆,喝的是正广和桔子水和上海啤酒。
另个女生家里是开夜排档的,做了一大盒油煎小黄鱼干,胡蓝把她爸下酒的凉拌黄瓜和盐水毛豆都带了出来。女生们做了吃的,男生们就出苦力,两个人背了十只高庄馒头、四瓶桔子水,两瓶上海啤酒。那年头高庄馒头三毛钱一只,正广和桔子水和上海啤酒都是玻璃瓶装的,比雪碧可乐便宜,但重,路上两个男生轮流背那个大包,女生要帮忙他们不让,哪有让喜欢的女孩子背东西的道理?
是的,他喜欢胡蓝,他喜欢她。
不管时间过去了有多久。
聚会中,老同志们有说起他们,也说起那两人,人家说你们到现在还牢好的嘛,某某和某某怎麽没来,你们四个人以前成绩最好,关系也最好哦!
他只听不说,那两个人没来的原因他知道,男生是同事抓的,经济案件,女生是他抓的,在南京分管扫黄打黑时一次出警扫荡高级会所的行动中,他抓了一群豔治的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当年那个煎小黄鱼干的女同学。
“你没变,我也没变,那我们为什麽不能在一起?”他问胡蓝。
“你去英国,跟他一起了?”他冷声著问。
问得突兀,胡蓝没有听懂,
很晚回到家,爸爸问她知不知道郭倾云给妹妹办了退学手续,他们一家要去英国定居的事,她才知道,原来肖建刚问她“你去英国,跟他在一起了”,他说的“他”,是郭倾云。
她早上起晚了,第一节课是语文试卷分析,第二节是数学试卷分析,她在路上给赵俏君打电话,想跟第三节英语课换一下。“你快点!”赵俏君挂了电话。
到了学校,胡蓝先进办公室,折试卷。她从来不报成绩,发给学生的试卷都是从中折起,把分数折在里面,现在无论是教育还是生活习惯培养人们常说要尊重孩子的隐私,其实考试成绩也是孩子隐私的一种,她在汉诺威大学的预备课里选修了一门教育心理学,收益非浅。
还在整理著,教导主任正好经过办公室门口。“哎!小胡!你没去上课?高一(2)班吵得要命,你给他们自修啊?”教导主任探进头来。
“我跟赵老师换了,这节是英语课。”胡蓝连忙跑出来。
“不会吧?小赵不是在楼下?”教导主任拉她到走廊窗台,“小赵!小赵!”
可不是?赵俏君拎著包东西正准备上楼,她们从上往下看,她抬头也正往上看。
“啊呀!”胡蓝一拍脑袋,大叫一声冲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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