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哥,咱们都想要,你倒是选谁好呢?你那条件容易的很。都不算条件——那么好的棉布,还愁卖?谁不想一把兜了呢。”
他暗自庆幸昨晚去了郭家,眼下才能用这口气跟郭家兄弟说话。
至于郭清哑,他还是少惹她为妙,省得又遭她冷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郭大全。
方初和韩希夷等人却紧盯着郭清哑。
郭大全正要说话,身后夏织造开口了。
“刚才本官同几位公公商定了:此织锦列为贡品。既为贡品。等闲人不得染指。需由十大锦商织造。”说到这,他目光转向郭守业,“谢家位列十大锦商之首。你们真要撇开他?刚才的事本官都听见了。依本官看,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本官做个中人,替你们双方排解如何?”
谢家人大喜过望。
谢明义激动万分。
他看向郭守业等人,心里冷笑:郭家不过一介农户罢了。怎比得上谢家根深叶茂,与官场盘根错节。你便不乐意。今日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不然还能驳回织造官的面子?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做恭敬状,一副全凭夏织造做主的模样。
然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却没能瞒过一直盯着他的郭守业。
郭守业面皮扯了扯,垂眸不语。
这种事,当然交给大儿子处置。
还有。清哑说怎办就怎办。
清哑要说不行,哼。就是把郭家全杀了,他也不能答应!
谢yin月眼中也迸出一抹亮彩和希冀。
方初豁然开朗,看着清哑的目光倏然坚定。
他疾步走出廊亭,来到阶前,朝清哑恳切道:“这件事在下深有过失。在下这几日辗转难安、愧疚不已。现当着天下锦商和锦署衙门各位大人,给姑娘和郭老伯、郭大哥赔礼,望姑娘能给在下一个改过的机会。如若能成,不论什么要求,只要我方家能办到的,绝不推辞!不但如此,在下还代谢家也作此承诺!”
说完,长揖不起。
谢yin月眼眶一热,眼前雾气蒙蒙。
她也走出廊亭,和方初并肩站在一处。
这就等于认可了方初的话:谢家也向郭清哑赔罪,承诺赔偿。
他们是同样的人,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势下做最有利抉择。
谢明义被方初的举动弄呆了,见谢yin月也要过去,看情形也要给郭家赔礼,顿时气急——谢家如何丢得起这个脸面?因伸手想拉住她。一把没拉住,人早走了。
韩希夷见状,微微摇头,不知是笑还是叹。
跟着他也走过去,对郭大有道:“在下也算一份。若郭家肯揭过此一节,但有差遣,韩家也绝不推辞!”
说完,同样长揖到底。
跟着,又有那晚在醉仙楼和他们同吃酒的两位少年,分别是刘家和曾家的少东,走过来说了同样的话。
谢yin月,如皓月当空,名声由此可见一斑。
卫昭没有动,却看着他们目露讥讽。
严未央也没动,还气得直撅嘴。
所有人都盯着前方,看清哑如何决定。
谢yin月想自己要表示诚意和歉意,刚想开口,清哑却开口了。
很平静的语气,也很简洁,“我宁可毁了它!”
这些人都向郭家赔罪、许诺,夏织造更是居中调解,看似给郭家脸面,实则官商勾结,公然欺压小民,是可忍孰不可忍!休想她屈服!
方初浑身一震,满脸通红——
这无异于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功力堪比那晚的大口啐面。
韩希夷同样难堪。
然他却没有气馁和退缩。
他正色对郭大有——他觉得清哑难说话,还是跟他哥哥说比较容易——道:“郭二哥,小弟知道郭家咽不下这口气。但凡这事能转圜,我等绝不袖手旁观。既然事已至此,何不各退一步呢?何苦弄得两败俱伤!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对郭家也有好处。郭家好了,郭姑娘未必就不能再寻一门好亲事。须知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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