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但这却是附近十个山头里的唯一一座学校。
每天天还没亮,四处村里的孩子们爬数个小时的山路过来上学。坐在歪歪倒倒的椅子上,摸着翻烂了的课本,一双双大眼睛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期盼与渴望紧紧盯着小黑板。
读书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读书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要是不想继续待在山里一辈子,只有读书读出个名堂来!
陈秋菊一直知道,想要不像爹妈一样一直在山里过苦日子,她就只能读书,只有读书!她比别的孩子还要用功,每天帮家里砍完猪草,都还要坐在灯下再做两个小时的书。早上起来,做好够全家吃的馍馍,便背着布包去学校,比其他人都还要早半个多小时。
读完小学,陈秋菊一共不知道在山路上摔了多少个跟头,流了多少血,吃了多少泥。春风夏雨秋霜冬雪,都没有阻住她的脚步。
多累,多苦,但从不流泪。她知道书上说男孩们是不能轻易流泪的,但是她要做的比男孩们还要更好,她也不能流!她死死地咬牙读书,心里点着一把火,要冲出这个小山村,到外头的城市去。
然而小学毕业的那天,陈秋菊却哭了,哭的大声,哭的满脸鼻涕,哭的脸皱在一团,哭的——伤心欲绝。
校长告诉她,附近已经在没有初中了,要想读书就只能到镇上去。可是家里哪有钱让她去镇上上学呢?爹妈会为她一个女娃儿费那么多钱吗?
小小的女孩儿,仿佛一下子看到自己的翅膀被斩断,只能永远永远地待在这个小山沟沟。种田放牛养猪,过一辈子面朝黄土背向青天的苦日子。
那一刻,在陈秋菊幼嫩的心里,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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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门有了些岁月,推开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屋子里的人全部都看过来。
老于对着一屋子的视线,尴尬地笑笑。
“我、我是来看钟老的。”
屋内一共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全都是年轻人。
“你也是来看爷爷的?”其中最年轻的一个姑娘,看起来不过才十七八岁,说话带着浓浓的乡音。
她好奇地看向老于道:“你也是爷爷赞助的学生?”
对着那些或防备或怀疑的眼神,老于连忙解释道:“不、不是,但是我和钟老之前认识,他帮过我很多忙。所以今天我特地来祭奠他老人家。”
老于感受着屋内的气氛,格外沉重,似乎在他进来之前,这帮人正在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
“小铃,去为客人倒一杯水来吧。”一个看起来稍长一些的女孩说话,摸着那个小女孩的头道:“我们再聊一会,倒完水后你先出去透口气吧。”
“恩。”小铃小心翼翼地点着头,看着其他几人。“那你们几个可不能再吵架了,爷爷知道了要生气的。”
“你不用担心。”年长一些的女孩对她笑了下,“我们不吵架。”
小铃用怀疑地眼神看过在场几人,得到他们一致的以无辜的眼神做出的回应后,才倒了一杯水给老于,然后离开。
在这个小女孩离开后,老于觉得这个房间内本就冰冷的气氛更加僵硬了。他想要不是现在有自己这个外人在,看在场这几人的表情,都快要直接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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