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去古玩铺子找他,却被铺子里的小伙计告知陆建林早已结了婚,小伙计说,陆建林新婚当夜,喝成了胃出血,一直在哭。
廖英红又痛又气,不久,就病倒了,北京人生地不熟,唯一认得的就是那个小伙计,小伙计对她很好,对这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百般呵护,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廖英红就嫁给了陆建林家的小伙计,也就是姚星辰的爸爸姚堡生。
后来陆建林在部队发展的很好,做了后勤部长,姚堡生就做后勤采购部司机,两家子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
“是是是,你们二老是纯友谊。”姚星辰话锋一转,挖苦道:“您那纯友谊又要往我们家送东西了吧?今儿个就中秋了,估计陆家又要那一大堆瓶瓶罐罐的破东西。”
“乱讲!”廖英红拿扇子拍了一下姚星辰的肚皮,姚星辰下意识的护了一下。
“陆家送东西那是因为你死去的爸爸,你爸爸和你陆叔叔那么多年的战友情谊是说断就断的吗?陆家照顾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你这小白眼狼一点都不领情!行了,你别跟我这儿丢人现眼了啊,赶紧拾掇拾掇,陆家马上就要来人了!”
姚星辰磨磨蹭蹭的起身,拿起笤帚扫地上的瓜子皮,刚收拾完,楼下就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楼层矮,大院里回音大,像是就在耳边一样,姚星辰听到有几个大院里的年纪人跟人打招呼的声音。
“立风来啦?来看你英红姨?”
“贺阿姨,好久不见,身体怎么样?”
那是陆立风的声音。
记得小时候,部队院里的家属宣传队搞文艺演出,每次大合唱领唱的都是陆立风,大人们说,陆立风的嗓子清亮,柔彻。
可不是透亮么,隔着这么老远都能听见他那死板的声音。
姚星辰找了件大背心套上,拿了个牙刷塞嘴里,大大咧咧的走到门口“庄重迎接”。
陆立风的小跟班堂本先上来的,搬了两箱高级水果,还有一箱老人泡脚用的足浴盆。
“搁这儿搁这儿,”姚星辰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指挥,“你把水果放门口,回头我出门绊倒了怎么办?”
堂本按照她的指挥把箱子一摞,累的呼哧带喘的,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来搬!累死我了!”
“活该,”姚星辰轻飘飘的讽刺他:“谁让你甘心给人家当跟班的了?当跟班的就要有跟班的觉悟!”
“你!”堂本气的直瞪眼:“你好?当模特穿衣没品位,出唱片唱歌还跑调,要不是那天救你…”
“救我?救我什么?”姚星辰眯起眼睛,盯着堂本看。
堂本咽了口唾沫,像是迅速做了一番思量,最终吞下了本该说的话,话锋一转搪塞过去:“就你!就你那人品,太次!胸大无脑!”
一个大院里长起来的,总之堂本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姚星辰的,一见面就拌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姚星辰可不是什么让号的人,当即把牙刷一拔,喷着牙膏沫子,嚷嚷:“好意思说我?你说说你,从小就一副跟班小弟的德行,人陆立风穿什么你穿什么,人陆立风学考古你也学考古,人陆立风要是真当一辈子处男,你也跟着当一辈子处男啊?”
人陆立风要是真当一辈子处男,你也跟着当一辈子处男啊…处男啊…男啊…啊…
姚星辰的这句话,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低空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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