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顿时又羞又怒,人都木了:“三婶母,这——这是怎么说!”
她是知道这个婶母出身蛮夷,与她们规矩不同,但交道打得少,不知道她连面子都不要做。
沐大nainai在家同沐二夫人作对多年,总是占上风的时候多,连小叔子都排挤到京城去了,日子更顺。既顺,她就不是那么能吃得住委屈了,羞怒完了,直接站了起来。
她没打算要走,纯是情绪的自然反应,但滇宁王妃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势端起了茶盏,一边的侍女机灵地上前来送客,请她出去。
沐大nainai僵着,没这个脸唾面自干再坐下来,只好把帕子揉成了一团,狼狈地走了。
等她走了,滇宁王妃倒又有点后悔起来,回去找沐元瑜,听说去了前院,又到前院去。
“瑜儿,我是不是不该同她发火?你父王先前叫我忍着,我看不见她们家的人还罢了,这一见了,还叫我去求情,我一股火直往上窜,就没压住,她不会觉出什么不对来吧?”
沐元瑜想了想,笑道:“没事。卢永志的人刺杀我,母妃看见大堂嫂生气是理所当然的,若还待她和和气气的,她若是有鬼,心底就要生疑了。”
滇宁王妃听了,方放了心:“这就好。”又道,“我看沐大一家子就不是个好的,自己的小兄弟都容不下,元茂跟他差了那么多年纪,能占了他多少便宜?这从根子上就歪了,要说他会对你不利,我一点也不奇怪。”
沐大nainai不来这一趟,沐元瑜已快把那个老仆刺客忘了,想起来转头撩帘子向里面问道:“殿下,卢永志跟他的老仆现在还在京里关着?没有判吗?”
朱谨深已能缓缓走动,但为了他的伤处计,最好是少动弹,才能好得快些,所以他写罢信又坐回床上了,闻言回道:“老仆嘴里没掏出新的话来,沐王爷这里上书,意欲暗查沐元德的背后,人就暂时仍关着,横竖诏狱也不多他两个人。”
老仆还罢了,他是无论如何脱不了身的,卢永志被关的时候着实久了些,怨不得沐大nainai敢上门来。不过威权之下,关个一两年的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一句没结案就是全部的道理了。
沐元瑜点着头要放下帘子,朱谨深补了一句:“你这个堂嫂怎会现在才来闹,是才知道此事?”
沐元瑜转头看滇宁王妃,滇宁王妃点头,她就传话:“是。”
“这就有些怪了。”朱谨深沉yin着道,“抓人一事,当时整个国子监都知道,此事是断断瞒不住的,你堂兄若是幕后主使,不可能不关注后续,他一打听,也就打听到了,即便两地消息相隔遥远,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沐元瑜顿住了:“不错,殿下说得对——殿下的意思是,大堂兄是被冤枉的?刺客与他无关,所以他不必要关注妻子的娘家事。或者,是他早已知道,但是隐瞒了没有告诉大堂嫂,直到大堂嫂从自己的娘家知道了。”
朱谨深道:“若是第一种可能,那不必多说。若是第二种,他为什么隐瞒?他应当是说出来才合理,这么瞒着,他难道以为一直缩着头就能安全?要么闹出来,将水搅浑,在里面寻到生机;要么,他就该逃了,他应当清楚自己做下这种事来,沐王爷早晚会查到他,不可能放过他。”
“他不说,是不能说,他在这件事里——不干净。”
朱谨深点头:“但这个问题没有那么严重。沐王爷查他至今,没查出问题,我以为,他在刺杀你的问题上也许确实能排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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