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走回来。不想就在这时,遇到了出逃的柳夫人。
柳夫人也是惨,她的兄长不了解小孩子是多么柔弱的生物,以为跟大人一样,发了热拧个shi布巾就能熬下来,延误之下,害死了珍哥儿。他后悔不迭,但谋划多年,不甘心就此放弃,居然另抱了个和珍哥儿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来,强迫柳夫人继续养着。
三四岁的小娃娃,虽能看出长相的差别,但不如成人那么分明,再长几年,就更好糊弄了,柳兄长到了这个地步仍不愿意废了妹妹这步棋,打算着放个长线,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但对柳夫人来说,这是最后一根稻草,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夭折后还不得安宁,还被冷酷地当做工具使用。
她不顾一切地出逃。
以她金丝雀一般的能为,她是逃不出多远的,但好在她碰上了褚有生。
余孽虽未雨绸缪地转移到了东蛮牛国内,但在此处的势力远不能和经营多年的暹罗相比,褚有生历尽艰险下,成功地把柳夫人带了回来。
“先生很厉害啊。”
“属下分内之事——”
褚有生下意识要自谦,忽然意识到说话的是沐元瑜,顿时卡住,弯下去的腰也直不起来了。
沐元瑜哈哈笑了一声:“先生随意吧。你是职责所在,未能窥破先生的身份,是我与父王的疏失,怪不得先生。”
她知道褚先生无故失踪,想过他可能是余孽安插的另一颗钉子,但又疑惑以他的才华似乎说不过去,期间一直没有其它线索,只好暂且放下了这茬。
不想如今真相大白,褚先生居然是皇帝的人。
这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要说对此一点情绪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事已至此,再拿他撒气也是无用,横竖他不曾真损害过滇宁王府的利益,至于期间报过多少信给皇帝,那就只好权作痴聋,装个大方了。
褚有生红着脸道:“世子大度。”顿了顿,又道,“请借纸笔一用。”
很快下人取了来,又退出去。
褚有生提笔悬腕——他使的是左手。
几行字草草书就,他搁下笔,拿起那张纸递到了沐元瑜面前:“世子请看,不知可眼熟吗?”
沐元瑜一眼扫过,已是了然。
那一年刀老土司去世,她被滇宁王叫回来奔丧,有人曾飞箭传书,警告有险,当时布条上所写的,就正是这一纸文字。
她点了头:“原来报信的是先生,我倒要多谢先生了。”
这是她存在心头更久的一桩疑惑,今日一并得了解答。
那一回她若叫留下来,后面的许多事都将不可控,也有些事,可能不会发生了。
她不由瞄了一眼朱谨深,朱谨深不知何意,但觉她眼波流转,目光不由追了一瞬。
褚有生是不懂他们之间的小机锋,谦道:“属下岂敢邀功,只是怕世子记挂不解,方说出来而已。”
不是邀功,至少也是个示好。沐元瑜理会得,笑了笑不语。
褚有生心下安定了点,然后他提供了另一个重要情况:东蛮牛意图借此瓜分南疆,Jing兵尽出,在沿途与暹罗合击滇宁王率领的朝廷大军,其本国内,现在兵力空虚。
沐元瑜目中光芒一闪,迅速回忆了一下迄今为止收到的前线战报。东蛮牛兵粗蛮而勇猛,但它本身是个小国,以它以已投入战场的兵力计,它国内确实留不下多少人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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