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性,只要不是机密,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于客套了,许宁端端地受了,心里暗暗有了个猜想。
“劳烦了。”
一旁,孟陆听得有些不对劲。他以为许宁被搁在大堂,是将军想要落他面子。怎么如今看来,倒更像是将军不想让许宁知道自己口不能言,才故意避而不见。
那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岂不是……孟陆后背汗shi了一片。
“孟陆,你又在这做干什么?”副官这才有空搭理这混货,“你没与许先生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吧?”
“我只是路过。”孟陆说着,脚下抹油,“不打扰二位。”
许宁笑意盈盈地欣赏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副官终究没有心思去管孟陆,转身看向许宁。
“那先生有什么想问的?”
许宁站直身,开口:“我并不想问,只想说一件事。”
副官洗耳恭听。
“贵将军与诸位把我掳来,不过是为了张习文交与我的那件事物。如果我把东西在哪告诉你们,贵府可以放我离去吗?”
副官一惊,没想到许宁一开口就直指重点,丝毫不按照规矩来。他一下子有些懵,噎了一会才接住许宁的话。
“那东西现在何处?不,那究竟是什么?”
“是一封信。”
许宁淡淡道:“巧合的是,前几日,我恰好也收到一位旧友来信。不巧地是,我回信时不仔细,将张习文的那封也夹在信封里寄出去了。Yin差阳错,这事物,现在已不在我身边。”
“那信寄哪去,寄给什么人?”
副官半信半疑地问。
“北平,其实也不是北平,而是从北平转寄的信。”许宁顿了会,才道,“至于收件人,只是我一个师兄,想必贵府并不认得。”
“哪位师兄?究竟寄到哪了?”看许宁说得这么言之凿凿,副官有些着急地追问。
“师兄人在柏林留学,自然是寄去柏林。至于姓名——”许宁说,“他叫傅斯年,或许你们没听过。”
……
“将军。”屋内,副官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有些担忧道,“如果真如许先生所说,东西到了柏林,我们可追不回来了。”
然而比起副官,将军却镇定多了。
段正歧坐在高位上,左手握着笔,写:
【他说这些话时,什么表情,什么语气?】
副官回想着,“大体上平静的,并没有太多情绪,倒是有些感慨的样子。想来许先生也没想到,自己会做这样的糊涂事吧。”
【他骗你的。】
“啊?”
副官一惊。
【他想试探我们反应,所以诈一诈你我。信或许不在他身边,但绝没有寄去柏林。】
“这……属下愚昧,可许先生这么做,就不怕被拆穿后惹怒了您,自身难保吗?”
段正歧落笔停了一下,抬头轻轻看了眼副官。不知为何,甄副官好似在那一眼里,看到了鄙夷。
【即便寄信是假的,只要他说的其他话都是真的,我也不能再随意处置他。】
“可,这是为什么啊?”
这次将军刷刷写了几个字,副官凑上去一看——
【多读点书。】
甄副官:“……”
傅斯年是谁,不读书的人不知道,读书人却少有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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