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瞿天师所言,王上这些年越发任性起来?”
“岂止是任性,简直毫无人性!你死了之后,竟然暗地里害得殷家公子摔断了腿!”瞿耀想想就来气,“我再三强调,要物尽其用,那殷时维说不定是个可用之才,结果呢,又多树了个敌人!”
“什么?”陈三年吃惊,突然一阵眩晕,赶紧扶住额头,瞿耀吓了一跳:“哎呦呦,你看我这张嘴,你别多想,我就随口说说,先躺下,再睡会儿,我给你再添几道护法。”
“多谢。”陈三年白着张脸慢慢躺下,瞿耀呼了一口气,在陈三年的眉心画了个符咒,鲜红的血色印记速融入对方的身体,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就浮现出红晕。
“呼呼,吓死我了,你再躺几天,过些日子就好了。”瞿耀封住陈三年的气息,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个泥人。他把锦囊藏在袖子里,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刘歆晔和韩怜生正嗑着瓜子,等瞿耀出来。
“哎哟,这是都在等我?”瞿耀笑眯眯地挤到两人中间坐下,悄悄拉了拉韩怜生的袖子,对方心里一动,摊开手掌,一个挺有分量的小锦囊就落到他的手里。韩怜生握紧锦囊,将手缩回袖子里。
“情况怎么样?”刘歆晔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关切地问道。
“还行吧,”瞿耀解释说,“再等两天就好了。”
“嗯,多谢。”
“不客气,应该的。”瞿耀的尾巴又开始翘了,四处张望,“我心肝儿去烧水还没回来啊?”
“嗯。”韩怜生接话。
“哎,那没意思,你们回去吧。”
“你——”刘歆晔正要发火,瞿耀就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在我家门口动手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
韩怜生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不信你们打得起来。”
“就是就是,快走吧。”
“走什么走,盈江还在烧水呢!”
“你和怜生一起走嘛,我晚上想和盈江掷骰子玩!难道将军的本事比不过你的暗卫么?”瞿耀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好不容易才将人劝住。
“哼!”刘歆晔拂袖而去,韩怜生赶紧跟了上去。拎着水壶出来的盈江一脸茫然:“哎,王上呢?”
“走啦!”瞿耀擦擦嘴,“你今晚就住这儿好了,我这边房间多。”
“哦。”盈江半信半疑地睨了瞿耀一眼,“不会是你把王上气走的吧!”
“嘿,你怎么说话呢,哪里是气走,我可是有理有据!”
“行行行,你有理有理。”
“我呸,我心肝儿呢?”
“不在我后面吗?”
“人呢?”瞿耀往盈江身后一探,“没影儿啊!”
宋朗正呆在陈三年的屋子里,打量着昔日的同僚。他与陈三年并不算熟悉,只是偶有耳闻。
说起来,二人算同期,只不过当时,宋朗拜在李相门下,多少有点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意思,而陈三年却是两边都不站,我行我素,王上倒是对他青眼有加。
年轻的宋朗就猜到日后可能会有灾祸,但那时候党争剧烈,人人自保,他也没能出一份力。后来,陈三年遭到贬谪,二人再次相遇时,已经是无力回天。
之后,宋朗便脱离了李相,接受瞿耀的建议,为陈三年守陵。期间朝堂风云暗涌,他倒过了几年清闲日子。如今,亡魂归位,仿佛守得云开见月明,多少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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