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无辜地摊摊手,“这话你该问盈盈,她才是被你害得最惨的人。”
燕频语眯起眼睛,看了看欧盈,一阵苍凉涌上心头,他身子狠狠一晃。
“望之,”燕频语轻声道,“不要逼她。该我还的,我都还给你,一点不差,全都还给你。”
杜宇负起双手,他一身月白长衫如玉,跟杜宇浑身的鲜血比起来,妖冶得过分。
“燕频语,”这么久以来,杜宇还是第一次没有冷嘲热讽地喊着将军,冷静地叫出燕频语的名字,“你早就还不起了。”
一抹笑容爬上燕频语毫无血色的脸,笑着笑着,他直起身子推开了身前的云英,缓缓说道:“我伤了杜鹃的,我随盈盈来讨;我当了这个将军,这些年,清弦处心积虑地不要我当下去,我也随她去了;我杀了那么多人,也从没打算过要长命百岁。”
话一出口,于清弦和云英都是脸色一变,但燕频语还是看着杜宇,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可望之,我欠你的,却不知道拿什么来还了。我的一切,我的命,你若是要,尽管拿去。可你不要,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杜宇身子微微发着颤。
燕频语抬了抬脚步,却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动,他脸上依然带着笑,看了盈盈一眼:“放过她吧。就算她亲手杀了我,你也不会快活的。”
他的语气那么风轻云淡,却是十分笃定。欧盈睁大了眼,错愕的眼神在杜宇和燕频语之间来回转,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杜宇笑了。
“哈哈哈,”他大笑着,笑声刺耳得紧,“她捅你一刀,可比我杀了你要管用多了。”
是很管用,非常管用,伤了身,还能伤心,哪有比这更便宜的事。
燕频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却是半点忧愁都看不出来了。
“盈盈,终究是你姐姐的孩子。你再恨我,也不必搭上她。”
“够了!”欧盈抱住头,缓缓蹲下身子,喃喃地说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杜宇身子一侧,已经朝欧盈伸过去的手停在半空。他握了握拳,将手收了回来。
天下人,皆为他所用。更何况,这个人,是他曾经最爱的两个人的孩子,是他必须爱,也必须恨的人。
“燕夫人,”杜宇不再看欧盈,“你看了半天热闹也该够了吧,是不是该准备一下去迎接钦差大人了?”
这么多年了,这是杜宇跟于清弦说的第一句话,于清弦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神情很是奇怪,苦笑了一声:“是你,原来一直是你。”
任平生一头雾水,他们扯来扯去剪不断理还乱,互相算计着也就算了,偏偏拦着他不叫燕频语死。看了看燕频语,他胸前刀口还在血流汹涌,明显已经失血过多,极为虚弱。任平生咬咬牙,提剑一跃,头也不回地喊道:“杜宇,莫拦我路。”
云英反应极快,任平生身形一起她便再度将燕频语挡在了身后。云英灵巧难缠,任平生一时也脱不得身,花满渚欲要趁机擒了燕频语,前路竟也被云英的诡异身法挡了个结实。说起来,花满渚比任平生更早按捺不住,但是多少忌惮着杜宇,如今任平生好不容易动手了,可饶是他们俩配合十分默契,也被云英利用湖岸的地理优势压制,眼睁睁看着燕频语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却近不得他身。
“平生,”杜宇面无表情,唯有衣袖下的拳是紧紧攥着的,“你杀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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