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和她放浪形骸之态完全不相符,并不像在说一件羞耻之事,反而严肃得令人害怕。
“自然是将要丢Jing亢进之时。卫子卓乃平苍卫家幺儿,这是何等人物,见过的女子岂止成千上万。想要他多看一眼都要费尽心思,更遑论能有机会服侍于床笫,上迎下接之时给予致命一击。你当我闲来无事还是脸皮厚若城墙非要教你媚术,非要和个陌生人在此苟且?”
被点名的“陌生人”江道常一向波澜不惊的眼里泛起一层不太清晰的淡淡涟漪,很快收敛消失。
“一切都是为了大聿江山。”越氏阿椒柔骨之中亦有忠义,“我们从来不指望你能为了大聿有所领悟,但即便只为了你阿母也该放下矫情,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应走的生存之路。骁氏的断指之痛,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阿母的断指之痛如何能忘,阿椒的提醒并非提醒,乃是威胁。
甄文君一双大大的眼睛眨也未眨,忽然道:“凤翔。”
阿椒眉眼微动。
“我说你们这一法式名为‘凤翔’。令女正卧,自举其脚,跪其股间,两手授席……刺其昆石,坚热内牵……行三八之数,尻急相薄……这是九式中的第六式,凤翔。”
旧廊院很快迎来了春天,此处春夏秋冬四季的景致都印在甄文君的眼里。
转眼一年,甄文君锁骨上的胎记已经长得差不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痒药偷偷投入江道常的酒里。愈发白皙细腻的皮肤蜕去了一层田间地头的奴隶黑,在阿椒的Jing心培育下甄文君逐渐圆润,五官慢慢长开,眉宇之间隐约可见些成熟的风情。
冬至一早,有段时间没露面的江道常驾着一辆驴车回到廊院,对阿椒点点头。
远远地甄文君见他穿一身土灰色破烂旧衣,握着鞭子的手指甲里全都是泥,分明就是刻意乔装打扮。
阿椒拿了一身满是补丁的烂袄子给甄文君让她换上。
“从现在起,江道常就是你阿父。”阿椒的话听起来像是嘱咐,实则多半是威胁,“你随他离开,是生是死就看你的命数了。”
甄文君心下一紧。
她明白那卫子卓已经离她不远。
第20章 神初七年
坐在江道常的驴车上整整一天一夜,驴车在山间野道里颠簸,甄文君屁股差点儿被颠成四瓣,腰都要被震断时终于看见了一条浅浅的官道。在官道上再走三里地,不远处一座土坡之上隐约可见方形城墙。城池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大聿黑红相间的旗帜歪歪斜斜地插在瞭望台上方,寒风吹过时摇摇晃晃,仿佛下一阵风就能将它拦腰折断。
这是个破地方,比歧县还要穷的小县城。江道常赶着驴走近城门,没戴头盔的守卫打着呵欠看了眼他的户籍符牌,眼睛半张半合地挥挥手,让他赶紧进去。
迁粟县。
进城门的时候甄文君看见满是灰土的石牌上用小篆刻着小县的名字,可惜日久失修,字几乎看不清了。
迁粟?
甄文君记得绥川六县均是如歧县一般的单字城名,复字城名似乎洞春为多。按照心中路程多寡判断,此处应该还是在洞春郡内。
驴车在一处院落前刚停稳,甄文君便听到里面传来女人中气十足叫骂的声音和孩童的啜泣。
“一个个的站没站样,连坐都不会坐。都不用你们学什么端茶递水,笑一个总会吧?这一个个丧星样儿有谁会看上你们?天煞的晦气啊!就你们这样的明年冬天还能有几个留着口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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