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沿嫌他碍事,推了两下推不开,只好由他,方河仰头看齐沿的下巴,很干净,像他的人一样斯斯文文不会留着刮不干净的胡茬,垂眼读书的专注神情也显得迷人。
方河感觉到自己有些稍稍的心跳加速,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齐沿拿万分惊讶的表情对着他。
等等,他说什么了?
“我们去结婚吧。”
齐沿笔下的卦爷本来是个在小巷里算命的先生,遭逢外星生物袭击,卦爷便脱了自己的装模作样给客人看的青衫,暴露出被小人陷害落魄的生物学家的真实身份,和一众主角打打怪搞搞科研,拯救世界。的结局是人类终敌不过过度发达的外星生物的最后反扑,由于敌人的主要目的是蚕食人类智慧和人类情感,卦爷只能使出杀手锏,将幸存者中的大部分高智慧人类通过药物逆向生长,变成一片空白的初生婴儿,其中自然包括几个主角,而拥有对外星生物蚕食的免疫力的卦爷,只能喜当爹。
写那本处女作的时候,齐沿刚刚大学毕业,跟方河在一块整整四年,有天两个人看电视,娱乐新闻说国外一位男明星跟自己的同性伴侣领养了个女儿,整个屏幕都被那张两个男人抱着个小姑娘逛街的照片占满了。两个人针对新闻随意聊了两句,谁也没说:“不然咱们也去领个证。”虽然这句子都在心里头绕过。
隔天齐沿上网,往浏览记录里找一个忘记保存的网页,结果就看到满满一页,全是关于批准同志婚姻的国家的资料的历史记录,齐沿坐在电脑面前,忍不住也点进去几个看,然后靠在椅子上,心里满满的,说不出是酸涩还是甜蜜。
方河不知道,其实连齐沿自己都想当作没发生。大概就是那个时刻起,齐沿有了跟方河过一辈子的打算。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心里装着个人,如果还抱着朱砂痣,对蚊子血无论如何都是不公平的,何况这蚊子血,不是染在墙上,是拍烂在心口的。
那时候齐沿也想像卦爷一样,能弄出杯跟忘情水差不多功效的药来,以此抹了记忆抹了惦念,拿一片空白的自己去回报那个对他倾心相待、将厨房刀工练到能把过去削得光剩核的苹果给雕出形状来的恋人。他暗自努力,觉得就算领不到证,给方河塞个戒指盒,也能行,告白是方河先,那么求婚就他来。
结果呢?他琢磨着给方河在手指上套枚戒指,方河却拿那手指去解浴衣带。
齐沿总觉得方河长不大,西装革履在外头赚他版税十几倍的钱,回到家却还是要抱着他求投喂,但是方河真正长不大的地方,是冲动、是草率、是随心所欲。
如果他当初动过结婚的念头,就不应该出轨,如果他已经决定将这千疮百孔的关系像不蔽体的衣服那样穿在身上,齐沿也暂时舍不得脱,那他就不应该还枕着他的腿,对他说:“我们去结婚吧。”
“你说什么?”齐沿的嘴唇有些抖,声音都被绷紧的喉咙压扁了,方河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强烈,而且自己也是头脑发热脱口而出,便也紧张地接不了话。
齐沿一把将他推开,嫌恶心似的,站起身皱着眉问方河:“你有没有过脑子?你刚刚那句话有没有过脑子?!”
方河也忙坐起身,受惊般在沙发上挺直背脊。
“你受什么刺激了方河?你想跟我换个方式过吗?同居腻了就想来点新鲜的?你当这是玩你当这是角色游戏?哪天你想玩主仆了是不是我得跪下来给你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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