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人家住的都是单位分配的公房,根本不允许买卖,可是季覃家这套房子却是季覃的外公外婆解放前就置下田产并自己修盖的房子,故而可以以写合约签字画押的方式私下转手买卖。
说老实话,这年头买卖房子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卖方这边像季覃家这样的属于是私产性质的房源很少,而买方也少,毕竟这时候的人大多是靠工资吃饭,而且靠工资吃饭的人一般就有单位,有单位的人不拘大小总能分个房子,到底是社会主义嘛,大锅饭你我他,房子也不例外,挤挤能住就行,没必要另外去添置。
真正买房子也能买得起房子的人,就是游离在社会体制之外的人,没有工作,也没有单位分房。他们一般呈现两极分化的状态,有的很穷很穷,生活在社会底层,有的则靠着做生意或者投机或者别的什么攫取了财富,正想通过购置房产来保值增值。
但是,这时候没有房产中介这样的东西,全凭着自己去打听或者熟人介绍牵线搭桥。
所以,季覃可以想象为了帮自己卖房子,吴澄要通过多少人,花费多少力气和口舌。
当两个星期后,房子终于以两万七千的价格卖出,季覃心里对吴澄是满满的感激。
吴澄却一点也没有表功的意思,只是嘱咐季覃一路上要小心,好好照顾妈妈和他自己。
季娟工作了十多年,自己还有八千多块钱的积蓄,一起从银行里取出来,分别缝在季娟和季覃自己的内衣内,防着路上被小偷扒手偷去。
季覃本来是要买飞机票的,可是,季娟十分心疼钱,说是到上海的机票钱要四百多,加上什么燃油费啥的,单张就差不多五百了,而季娟坐飞机,不可能叫季覃坐火车吧,故而要坐飞机就是两人一起,一次性就要花一千块了,而去上海看病要花多少钱还是未知数呢,怎么舍得这样就挥霍出去了?故而季娟坚决要求坐火车去,买两张卧铺票,也就是两天两夜嘛,卧铺一样地睡觉休养,她认为她扛得住。
季覃被妈妈磨得没办法,只好临时改计划,穿起外套去火车站买卧铺票。
这时候是暑假的末尾,正值大学生返校的时候,加上去上海的火车从来都是人满为患,不分什么春运不春运的,故而季覃赶去火车站就是排队,排了一下午也没能买到票,索性跑到外面的广场上吃了一碗面,用公话给妈妈打了电话叫她自己热锅里的饭菜自己,季覃就在车站继续奋战,熬到明天买到车票为止。
售票大厅内灯火辉煌,尽管有大多数没买到票的人失望离开,却还有一些很季覃一般想法的人在厅内固守不走。
但是,这帮人明显比季覃有经验,有些是带着铺盖卷儿来的,直接往地上一铺,就把大厅的水泥地板当自家的床了,有些占着两个座位,往身上盖点报纸,遮住脸也睡了。
而生性喜洁又有些腼腆的季覃呢,左看看右看看,空的椅子早就没了,很多人要么睡地上要么坐地上的,季覃实在不好意思跟他们一样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地上,就找了个角落斜斜地靠在墙壁上。
尽管躲在角落里,可是,季覃鹤立鸡群般的形象却一下子在人群中凸显出来,很快就招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嗯,自己看了一遍,觉得前几章小攻和小受的性格都刻画得不够突出,平淡如水的感觉,于是从这一章开始修改修改,突出小攻外酷内热的性格,还有季覃童鞋重生后的性格也相对变得果决勇敢了,(*^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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