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了,咱们一人睡一床被子。”同床不同被,万一要是下面的老二又没羞没臊了,也不能叫田小满知觉到,这下子总万无一失吧。
田小满其实也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安心,又能一起说话,倒是也没想许多,弯着眼睛笑了笑,说:“好。”
田大壮便抖开了另外一床铺盖卷儿,也躺下了。
被子稍微有些短,这原是他娘生前盖的,田大壮自己的给了小满盖着,故而田大壮这会儿只好蜷起身体,好叫脚趾头不露到外面去。
一时安定了下来,田大壮便将手边电灯的拉绳拉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瓮声瓮气地说:“睡吧,小满。”
可是,田小满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幽怨,又带着点任性,“睡不着。我白天睡太久了。”
田大壮只好说:“那咱们说说话。那个药,你觉得有没有效果?现在感觉好些了没?”
田小满的声音里似乎含着笑意,说:“又不是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哪能一下子就有效果的?就是觉得烫脚那个,太痛苦了,多久烫一次啊?”
田大壮想了想,决定还是诚实地告诉小满:“每天都要烫一次。”
果然听到了田小满的一声哀嚎,说:“啊啊啊,不要啊,感觉我的脚都被煮熟了一样。你下次就不能把水弄凉点?搞得跟上刑一样。”
田大壮说:“哪有那么夸张?我的手不还在水里面浸着吗?我怎么不觉得有多烫呢?”
田小满想想也是,人家大壮还特意给自己做表率呢,不过,他还是不服气,便说:“明明是那么烫的水,怎么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你是非人类?把你的手拿来我摸摸,看里面是不是钢筋水泥的构造?”
田大壮无所谓地把手搁过去给小满检验。
田小满微凉的手指抚摸上他的大掌,随即发出赞叹声:“我去!难怪你不怕烫,原来你手上长了这么多的茧子。属于是自带的钢筋水泥的构造。”
田小满又促狭地说:“等明天我给你把这一层茧子剪了去,然后再叫你烫那热药汤,看你还说不说不怕烫的话。”
田大壮哼了一声,抽回手来,说:“那我明天干不了活,看你吃什么。”
田小满在黑暗中闷笑着说:“你总舍不得饿死我吧。”
田大壮没好气地说:“那肯定是舍不得的,好不容易花了那么多医药费才弄活了。”
说着,田大壮又把手伸出来,说:“刚才你摸了我的手,我也要摸你的手,看你们城里人到底有多细皮嫩rou。”
田小满故意逗他,说:“不给。就许我摸你,不许你摸我。”
“嘿,这是什么道理?”田大壮不满地说,翻身起来,去拉田小满的手。
田小满本来就是逗他玩儿,这个时候也就假装挣扎了两下,然后把手给他逮住,说:”好好好,给你给你,我还是个伤员呢,哪里犟得过你这蛮力气!”
田大壮心满意足地拉住了田小满的手,不过也只是拉着,没好意思乱摸人家。
可是,偏偏有个扫兴的,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田大壮的脑子里那个老是喜欢说教的小人儿又冒出来了,好似在板着脸说:“两大老爷们头挨着头躺一张床上也就算了,现在还手拉着手,田大壮啊田大壮,亏得你下午的时候还义正词严地驳斥刘大夫说“没有的事”呢。你现在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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