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结果人跑了,甚至还有小时候跟几个哥哥一块跑去人家西瓜地里偷瓜的事,都事无巨细地抖给医师了。
而医师,只是一声不吭地抱着她,静静地听着怀里的姑娘说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酒气,随着她的思绪想象着幼年的郁小同志是怎样无法无天的。
想着想着,她就想笑,温柔顺着郁小同志纤细的眉峰慢慢摸着她的脸。
估计也只有郁小同志这样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怕的人,才敢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什么都不是的她,尤其是她还是一个女人。
明明李建魁,更适合她的。
炕里头的柴火烧得旺旺的,被医师抱着又太暖,郁小同志讲着讲着,觉着有些累了,连饭都不想吃,要和医师这样那样的心思也没有了,只趴在医师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想睡觉。
兰善文也就纵容着她趴在自己怀里,正想拍拍她,让她吃了东西洗洗再睡,外头大门口就传来闷闷的拍门声,细细听着,似乎还有女人凄厉的哭腔。
“善文……呜呜……善文……你在吗?善文……”
心里一颤,兰善文反射性就把还晕晕乎乎的郁小同志推到了一边,站起来跑过去开门。
所以医师果然是找了另外的相好的了所以就不要她了!
郁小同志脑子趴在一边的椅子上,糊里糊涂地想,该死,要是过来的是耿双年那王八蛋,她就找医师给畜牲做绝育的手术刀把耿双年那厮给阉了!
横插一脚的永远比较猖狂。
郁小同志作为梗插在男女医师们之间的女人,更是猖狂到没边了,为了独占女医师,连阉了男医师这样恶毒的方法都想出来了。
想想阉了男医师,女医师就能被自己独占了,郁小同志越发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得意,暗自夸自己聪敏,一边笑呵呵地转头就去看,是不是真的是坏人好事的男医师过来了。
不过估计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她干断人血脉这种缺德的事儿。
来人并不是女医师名义上的男朋友耿双年。
而是女医师的那位医师同学,永远在想着怎么治病的吴颂竹。
几乎是在兰善文打开门的瞬间,一脸血水、满身泥水的吴颂竹就身子一软扑到她怀里,抱住她,牙齿因为发颤不停地磨着,身子也在不停地打冷战哆嗦个不停。
“颂竹,你怎么了?”抱着人,兰善文心都凉透了。不过,那也没有她这个同学身上凉。
一身的衣裳全都被泥水浸透了,身子结了好些冰碴子,一碰,都能听见冰“哗啦啦”碎掉的声音。
看着她脸上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兰善文急急忙忙就把她往炕边上带。“你等着,我去拿药。”
说完,她丢下椅子上还迷瞪着的郁小同志,急忙跑自己屋里翻找出来医药包,又找来一把剪刀,将吴颂竹身上沾满泥水的衣裳剪掉后,拿棉花团攒着,一点点地把她身上脸上的血水慢慢洗掉。
等把她洗干净拿厚衣服裹住后,兰善文才发现,她脸上身上的伤口有多重。
胸脯边缘、左边眉骨横贯右半边脸,几乎是沿着骨头刻下去,两边的皮rou全都翻卷过来,能看见里头的森森白骨。
“呵呵…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看见她震惊的神色,吴颂竹哀哀一笑,自己伸手摸上那些瘀血还没有干的伤口,道,“你还记得咱们在西藏遇到马贼以后,导师是怎么教咱们的么?还好…还好…导师说得有道理,女人这时候,不对自己狠心一些,怎么能活命…以后怎么能活下去…呵呵…呵呵…还好我那时候带了止血的药…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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