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父亲想要说的东西,周琰在知道景宸身份的情况下,允许周一秋把他带了过来。恐怕说明,周琰已经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了。
严雁声手指向床头。
严雁声的床头墙上挂了几张放大的家人的照片。严可昱走过去,移开角落里不引人注意的一张。
相片的后面,是一个不大的保险箱。
按下密码,打开保险箱,里面并排摆着四个试管,试管里是一些淡褐色微微浑浊的ye体。
严可昱手停在半空,犹豫了一刻,取出了其中一管,关上了保险箱。
“想办法给他注射吧,”严雁声在他身后说,声音苍老低沉,“周琰对我们来说很有用,能多一个控制他的东西也好,今年情况特殊,大家谨慎点做事。”
严可昱握紧手心里的试管,只是小小的一瓶,却仿佛有千钧的重量。
“去吧。”严雁声说。
严可昱离开了父亲的房间,一出门,转头看,三弟严可昌捧着碗面条,站在离他不远的栏杆边,大口的吃。
“你在干什么?”严可昱顺手把试管藏进袖子里,面色不善地问弟弟。
“吃面条啊。”严可昌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严可昱向他走了几步,还有不到两米远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严可昌的眼睛,没有半点笑意,只有恨意的眼睛。
严可昌慢慢笑不下去,兄弟两人,在走廊上,冷漠地对视着。
“你在这干什么?”严可昱一字一顿地问。
“我在看你在干什么,”严可昌学着大哥的语气,咬着牙说,“一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们又要害人了。”
“嗤,”严可昱发出一声短促地冷笑,似乎没有跟三弟交谈的必要了,越过严可昌,边走边说,“这么晚了,早点睡觉。”
“是到睡觉的时候了,”严可昌跟在他身后,不停地说,“我每天都睡不着,你是不是也一样?还是你睡着的时候,也是在想着怎么害人……”
严可昱猛地转过身,快得如闪电一般,扼住弟弟的脖子。严可昌被他一推,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身后就是栏杆,差点摔了下去。
手里的面碗落了下去,砸到一楼大厅的地上。
严可昌的脖子上还有刚才绳索的勒痕。
严可昱手正按在淤血印记上,他又嗤笑了一声,拇指按了按紫色的痕迹,低低地对弟弟说:“没用的东西,死都死不干净。”
严可昌的眼睛猛地睁大,他一向玩世不恭什么都装作不在意,仍旧无法相信大哥会对自己说出这样冷酷的话,“大哥……”他的嗓子被严可昱扼住,说话十分艰难。
“想死还不容易?妈妈怎么死的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严可昱说,话语中的恶意滚滚,满意地感受到虎口之下,三弟整个身体都克制不住地战栗了起来。
“呵,胆小鬼!”严可昱说,把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的弟弟拖了回来,松开手,蔑视地看着他瘫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帮弟弟扣好刚才不小心扯开的衬衫纽扣,刚才残酷的打击弟弟的人仿佛换了另一个人一样,温柔地说“回房间休息吧。”
说罢,严可昱不再理会没用的三弟,向楼下走去。
客房在大厅对面的二楼,夜色已深,不知道那个叫景宸的死警察是睡着了,还是在干什么刺探秘密的勾当。
严可昱走到大厅,听见沙发那边传来“哒哒哒”几声,像是弹球一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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