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在怀里,在鬼厉耳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这北海水晶宫shi气甚重,嫌弃着西院的水草不够青翠,东口的摆设不够Jing美。他不喜欢少辛,自然不喜这北海。这是故意在挑剔,鬼厉干咳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权作安抚。前面带头的虾装聋作哑,听得清楚又哪里敢指责,只是脚步加快了些许。
东南西北四大主海,四位水君,四大水宫,却也只这一宫能被称作龙宫。桑籍随了天上的习惯,这一殿内到处都是晃眼的物什,金碧辉煌不消说。他坐在一张金椅上,旁边娇怯的女子着了海棠宫装,步态碎小,杏眸不多妖娆,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模样。
这女主人姿态的巴蛇,是少辛。
鬼厉打量了她几眼,传音给夜华,
“我瞧着你这二叔母,可是哪里都比不上白浅帝姬,你二叔的眼光可真是一般。”
夜华深以为然,目不斜视,倒也端正的行了礼,
“二叔。”
桑籍逃婚一事,后果却给了夜华,历来见他便不免理亏。二人俱是五彩鸟围绕而生,说来若非叔侄辈分在的话,难保不被拿来比较。因此实则,感情着实不深。
桑籍颔首,目光移向了他身后的团子及鬼厉。他虽从未见过鬼厉,但鬼厉与夜华如今在一起的事情,怕是没几个不知道的,因此不需猜也知鬼厉身份,“这位想必便是鬼王了。”
桑籍是被贬的皇子,而鬼王的身份比起北海水君来只高不低。鬼厉牵着团子,客套一声,“水君好眼力。”
桑籍点头一笑,又道,
“这是阿离?都长这么大了。”
“阿离见过二爷爷。”
团子入了这殿便像换了个人,目光湛然,自有风范,看得桑籍心中不由跟自个的儿子比较了下,再偏心也知相差甚远。
这一个个的招呼都打完了,殿内沉闷了起来。桑籍寻思了半响也未想出夜华今日来此为何,便挑了之前的事开口,“上次元贞一事还没来得及向你致歉,可不巧他今个不在宫内,若他在,我定是要让他赔罪的。”
元贞的事便是那素锦的事。鬼厉下冥界一事广为人知,可知晓他为何闯无间的却没几个人。素锦这事算得上龙族丑事,桑籍虽为二皇子,但久不在天族,亦是不知晓的,只大多以为素锦被打下轮回投胎了。夜华一滞,暗自叹息他这二叔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二叔说得哪里话,事情既是过去了,便无需多提了。”
他说不提,桑籍也轻松,
“哦?那不知你二人今个来是?”
夜华未答,看向鬼厉。鬼厉垂头坐在一把梨花椅上,手指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化了一指长短的噬魂,闻言抬头似笑非笑,“水君不必问他,今个是本王要来的。”
这大大出乎了桑籍所料,开口道,
“那鬼王来此是?”
鬼厉并未立即回应,慢条斯理的替团子整理好,方才玩闹时折起的衣角。沉默似噬魂一点点亮起又一点点低暗的绯。
来者不善。
他是坐在那里的,于桑籍而言却像是站在离自己咫尺的位置。
桑籍自问应当是未曾得罪过鬼厉,又有夜华在,怎么说也是一层亲近关系。他自认长辈,对方不答也不适合再问。
夜华啜了一口茶无声笑了。这边鬼厉十指交叉,看看桑籍的面色浑不在意,轻描淡写的抛下了三个字,“砸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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