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甘笑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猜对了。”

    电话那头施靖舟似乎也笑了两声，“吃完饭了吗？”

    “嗯。”喻甘点了点头，也问他道，“你呢？”

    “刚刚吃完，”顿了一下施靖舟又道，“现在在外面。”

    “在玩？”

    “没有。”

    “那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外面有几个小孩在放烟花，挺吵的。”

    喻甘哦了一声，过半天才又问了一句，“好看吗？”

    施靖舟沉默了几秒钟，“等一下。”

    说完，电话便被挂掉了，喻甘一脸呆愣的看着手机，不明白他搞什么名堂。紧接着施靖舟又发过来视频邀请。

    喻甘接起来，对面一片黑乎乎的，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轮廓。

    “做什么？”

    “等等。”施靖舟说完镜头又摇晃了一阵，“好了。”

    手机里还是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喻甘被他搞的一头雾水，正准备问他，就听施靖舟又说。

    “看。”

    看？看什么？

    下一秒就听砰的一声响，画面里出现了一团耀眼的火光，大致能看得清是烟花。

    喻思侬在一边看春晚看的无聊，见喻甘在玩手机，便也凑过来，“哥哥，你在看什么？”

    “烟花。”

    “我也要看。”喻思侬一听跟着就坐到了他旁边，然而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不好看。”

    不好看。或许吧，手机的像素总是比不了人眼的，屏幕上的烟火并不如实际上那么好看，可喻甘却觉得美极了。

    或许是因为对面的人。

    喻甘也不知道。

    小孩子玩的东西没一会就放完了，两人便又开着语音聊天。

    说的什么，喻甘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有十二点时的那一声“新年快乐”他听得格外清楚。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视里的钟声响起，荧幕上一个明星的脸一闪而过，下巴的轮廓和施靖舟有五分像。

    有几秒钟喻甘几乎将屏幕上的人和耳边的声音混在一起。

    “新年快乐！”他的声音格外温柔，“那个人有点像你。”

    施靖舟问，“谁？”

    “一个明星。”喻甘嘴角染上一抹清浅的笑意，耳边施靖舟又说了些什么。

    喻甘对面，两位老人先前就撑不住睡去了，喻思侬虽闹着不肯回房间睡觉，但这会儿也靠在吴浓怀里睡着了。

    吴浓：“宝宝。”

    “嗯。”喻甘把电话稍稍拿远了一点，看向吴浓。

    “我和你爸先上楼了，你也早点睡。”

    “好。”喻甘点头。

    说完，喻衡郗便抱起喻思侬，经过喻甘身边时又嘱咐了一句，“别玩太晚。”

    喻甘又道了一声好，等人走后又拿着电话看了一下，电话那头施靖舟还没挂。

    喻甘解释了一句，“刚刚跟我爸妈说话。”

    施靖舟说：“我听见了。”

    喻甘站起来往楼上走，一边问，“很晚了，你还不睡吗？”

    他的原意并不是催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但施靖舟却当他困了，“也是，那你早点休息。”

    喻甘伸手把楼下的灯关上，“嗯，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喻甘说完便准备挂电话，那头施靖舟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等等。”

    “什么？”喻甘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走廊的灯感应到人自动打开，昏黄的并不刺眼。

    “初三晚上xx广场有大型烟花表演，去看吗？”

    状似不经意的语气，实际施靖舟的内心已经紧张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