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驻了足,转过去面向河水,轻声道:“侯爷小心薛钰。”
“他是找你说了什么?”
薛后阳上前一步,下意识的想要抓他手臂,但还是收住了。
滕裳笑道:“薛钰不简单,不过到底年纪轻还不能翻出天来……我还有一件事想提醒你,但怕侯爷觉得不中听。”
薛后阳道:“你说罢。”
“侯爷虽然是铁帽子,不过伴君如伴虎,如果我没有算错,圣上马上就要夺薛钰的兵权了,拆散部队,收编主力,这就是薛王的信号……薛钰之后,恐怕过不得多久,就是侯爷。”
滕裳见薛后阳脸色不好,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侯爷听过了就过了,滕某这一次,并没有挑拨谁的念头,完全是肺腑之言。”
薛后阳沉yin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知道……可能在别人眼里裳相善于纵横捭阖,不过后阳绝对不会忘记裳相当年的救命之恩。”
滕裳瞧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道:“侯爷您真是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那已经报过了。”
薛后阳看着他的笑意,有一瞬间的痴迷,瞬间又脸皮发烫,咳了一声,“上次……上次的事情是后阳的过失,后阳决计再没有非分之想。”
薛后阳是打仗的人,但是在感情上非常直白,脸皮自然没有常在后宫游走的薛钧良厚,禁不住滕裳揶揄。
滕裳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道:“走罢,外面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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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被湫水抱着腿,湫水哭的十分凄惨,道:“皇后娘娘,都是湫水的错,湫水不该受威胁就帮滕妃害您……奴婢,奴婢死一万次也不够!”
滕浅衣这时候都懵了,豁的站起来,全身打颤道:
“你这个贱婢你说什么!”
薛钧良瞥了一眼滕浅衣,语气平平的道了一句“放肆。”
姜谕很有眼力见的提声道:“来人啊。”侍卫进来把滕浅衣按在地上。
湫水完全不惧怕滕浅衣,哭道:“娘娘救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已经有好几个人都被滕妃杀了,若不是奴婢跟随滕妃多年,此时已经身首异处,死后还要盖上偷窃的罪名……奴婢一死不能谢罪,但求死的清白啊!”
腾云的低头瞧着湫水,又去看滕浅衣,他的手似乎有些打颤,虽然滕浅衣并不知道这个当朝皇后的壳子里是谁,但滕浅衣终究是他的血亲,他万万不能相信滕浅衣想要害自己。
其实在后宫里,一个妃子想要上位,做些手段是常有的事,成了就恩宠无限,不成就被冷落甚至搬到冷宫,但是滕浅衣不一样。
就算在滕云心里,他和滕浅衣不太亲厚,但终归是血亲,在这种举目无亲的薛国,滕云觉得自己的信仰几乎崩溃了,滕浅衣的事也只是一个豁口,多年来被兄弟尔虞我诈,被父皇怀疑猜忌的委屈和不甘似乎都要从这个豁口挤出来。
不管真的也好作假也罢,这些亲人反而没有薛钧良待自己好……
滕云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沉下气之后他心里有些打鼓,滕浅衣这种举动一定会被盖上大罪名,而她代表的不仅仅是个妃子,还是滕国,依薛钧良老谋深算的性格,定然会抓住这个契机对滕国穷追猛打。
薛钧良本以为滕云会高兴,就算不高兴,也会显得和平常一样云淡风轻,但是此时却瞥见对方惨白了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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