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有明显的淤青,嘴角也有点破皮,衣领上有几滴血渍。
对面坐着两个男同学,两人衣服有点凌乱,其中一人眼睛微肿,一人坐在凳子上,捂着胸口喊痛。两人的家长来了,其中一个红衣中年妇女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们家刘睿云平时很乖的,从来不会打架。肯定是梁辰挑起的事端,这种没有父母的小孩,就是缺教养。”
另一个黄衣妇女在一旁附和:“就是,偷拿东西还不承认,下手还黑。看看,两个孩子被他打成什么样了!”
梁辰眼神冷冰冰的,抿着嘴,语气异常坚定,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没、拿!”说话的时候,扯着嘴角的伤口,有点抽痛,他皱了下眉,强忍着。
张老师还算公正,在一旁调解,也没说梁辰的错,询问事情缘由。
申以棠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好听到黄衣妇女吵着要带小孩验伤,“都是同学,出手这么重,你是流氓吗?”
“老师,这种学生,一定要记过,最好开除。”红衣妇女越说越激动,上前攀扯。
“他就是二年一班的搅屎棍!”
梁辰被扯得踉跄,他祈求般看着老师。老师叹了口气,看向他,说道:“梁辰,你如果拿了,就把东西还给刘瑞云吧。”
梁辰眼睛中泛着泪光。他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将泪水强逼回去,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往外涌。
“梁辰充其量就是一根棍子,真是抱歉,搅到你们了!我敢保证,他什么都没有拿!”申以棠大步走进来,将梁辰护到身后,打掉黄衣妇女拉着衣服的手,转身对老师说,“张老师好,我是梁辰的监护人。”
拐着弯被骂,两个家长有点挂不住脸,又找不到话反击,毕竟“搅屎棍”是自己说出去的,相当于自己将自己骂了。
梁辰看见申以棠,明显有点吃惊。之前给助理林黎打的电话,那边回的是“申总在忙”。还以为又和平时一样,又没人管。
梁辰被他掩在身后,视线被完全挡住,只看见他宽厚的肩背,将对面蛮狠的泼妇,面貌扭曲的同学,和稀泥的老师遮了个干干净净,让他空虚无助的心绪逐渐踏实起来。
一直没人管的梁辰,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波漂流。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忽如其来的温暖,理直气壮的信任,这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直击内心。
梁辰忽然觉得对面的同学不再那么面目可憎,各种尖酸刻薄的语言也变得软绵绵,不再造成一点伤害。
“张老师,怎么回事?”申以棠站在办公室中央,自带强大的气场。
“怎么回事?梁辰偷东西,打同学,没教养。”红衣妇女叫嚣着,口水四溅。
申以棠从桌子后面拉过一张板凳,将梁辰拉到凳子上坐好。转头对老师说,“张老师,说梁辰偷东西,有证据吗?”
“没有……”张老师讪笑。
“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还是谁?就是他拿的,瑞云的手表好几千的,没见过世面......”红衣妇女见自己被无视,叫嚣起来。
“说没偷就搜身呗,又不敢让人搜,这不是心虚吗?”黄衣妇女在一旁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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