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萌不萌？”

    穆双有些遗憾地表示：“表情好像有点僵硬了。”

    乔婉就这么静静地跟她对视着，半晌在她认真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嘤嘤嘤，嘤嘤嘤，萌不萌？”

    那人笑了笑，将手从脸颊上拿下来，眯缝着一双曾经很好看的，和乔婉相差无几的浅色眼睛说：“可以啦不勉强你了，反正也勉强不来，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就算像是古人那样，穿上彩色斑斓的衣服，拿着拨浪鼓在我面前装摔跤的样子，我也不会觉得你有多可爱。”

    乔婉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继续收拾自己的衣服。穆双明白她没有说出口的意思是“你知道就好”。

    “可我还是希望，像是小时候一样，被你依靠。”

    “小时候......我并不认为你是真心愿意被我依靠的。”乔婉轻声说，顺便将一件上衣卷成一小团塞进了行李箱里面，“每当我去问你的时候，你总是对我说，去找家庭教师吧，去自己找资料吧......如果这也能算是希望我依靠你的话。”

    穆双哑口无言：“只是希望你能够掌握自学的能力吧？”

    乔婉摇了摇头，再也没有跟她说话的欲望。

    于是穆双沮丧地将自己的脑袋垂了下来。因果，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

    她养出了一个文科状元女儿，人人羡慕的背后，没有人知道乔婉根本就不需要她。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穆双的尤其多。

    而且还都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或许是她一个大人，现在看上去实在是太可怜兮兮了，乔婉收拾了一阵子之后忽然间一顿，微微侧过头问她：“不过来帮我一把么？”

    乔婉分明是游刃有余的，但是能够被需要，穆双还是觉得心头一阵高兴。被需要了，虽然这份关怀在乔婉挫劣的演技之下，显得这么虚浮。

    她知道自己说不出那一句“不要这样虚情假意地关心我”，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了，乔婉也能够立刻就将橄榄枝缩回去。现在她真的需要一根这样的橄榄枝，用来将她和乔婉联系在一起。

    原本按照她的教育，这样不必要的善意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但是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想一想，她就能明白乔婉忽然之间的转变究竟是和什么人有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又是乔妺吧？

    这个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穆双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欠了她非常多。

    乔婉有些不自在地将脸转到另外一个方向去：“有人跟我说过，可能长时间不见面，我们之间会出现间隙，但是我们毕竟是母女，我最好还是能够给你一个台阶下，所以......”

    “现在的台阶我非常满意。”

    穆双连忙说。

    那个“有人”应该就是乔妺没错了。

    也是因为这些插曲，第二天几个人相见的时候，穆双看着远远过来的乔妺，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救命恩人一样，如果不是乔婉已经先行一步扑进了乔妺的怀里，她还想去跟乔妺好好握一下手，好歹是勉强将几乎跟自己一样不擅长于交际的乔婉给救回来了，不好好感谢一下多不好意思。

    穆双打量着乔妺这么好的性格，在家里面应该是小公主级别的，这会子过来学校报道也应该像是什么皇上出游一样，被一大群家属簇拥着，全部都行李都在亲属的身上——谁知道见面的时候，人家乔妺的身后只跟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瘦瘦高高的，眉目轮廓和乔妺有几分相像，但是总体来说并不是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