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神情一顿。
陈简说:“赵林钧,他喝太多。”
“噢。”
可能因为刚睡醒,江砚看上去有点迷糊,眨眼的模样都很迟钝似的,对陈简笑了笑,叫他:“陈先生,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是吗,忘记看日期。”
“你想要什么礼物?”
刚从外面进来,陈简的风衣一片冰凉,被怀里的人捂暖和了,江砚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冷,手伸进他衣服里,抱得更紧。
陈简说:“我想要的你都能给吗?”
“那当然。”江砚说完突然改口,“也不是,其实我已经准备了一个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到时候就知道了。”
“……”
话音刚落,声息又低下去,陈简偏头去看,江砚趴在他肩上已经闭上了眼睛,站着都能睡?他忍不住皱起眉,心想那个医生是不是不靠谱?什么后遗症这么久没完没了,还更严重了。
改天应该换家医院看看。
陈简换了一个姿势,搂住江砚的腰,把人打横抱起,转身往楼上走去。
江砚在他怀里翘了翘嘴角。
……
第47章
去年生日时还没离婚,那天陈简和顾青蓝没有庆祝,一方面因为刚刚吵过架,另一方面,两个人在一起的年头多了,纪念日过得多,每年一次的生日似乎不再需要慎重对待,双方对此都不在意,这一天渐渐变得没那么特殊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没道理,如今回想起顾青蓝,陈简与他从未有过特别大的矛盾,都是些可计较、也可不计较的小事,但就是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下去,不能忍受,不想坚持,不需挣扎,很顺利地结束了。
爱过吗?当然爱过吧,但若真的比较,与江砚带给他的疯狂、热烈、失控的感觉似乎不同,可能正因为如此,明明与江砚有了让他无法接受的深刻矛盾,一次次欺骗,一次次失望,竟然直到现在还没分开。
归根结底,不是不能分开,是不想分开吧。连同现在保持的畸形关系,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看似体面、不有损于尊严的借口。
陈简并非认不清自己,只是认清容易,妥协很难。
后来,康乔经常打来电话,他有时会接,有时直接挂断,全凭心情。康乔似乎不感到难堪,陈简对此也没有多余想法,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身在高位,很容易看见别人不要脸面的样子。脸面值几个钱?想接近他的人能从市中心排到开发区,大部分人连不要脸的机会都没有。
有一次,陈简问康乔:“你想要什么,还是单纯想睡我?”
问得这么直接,已经丧失了情调。况且他自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让人难以招架,康乔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的,哪还有第一次见面时镇定的样子?
说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问陈简:“我们能见一面吗?”
陈简想了想,说他考虑一下,看星期六有没有空。
康乔对此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只能等结果。
星期六的前一天,是陈简的生日。生日当天,陈简要照常上班,照常忙碌,都三十岁的人了,他不太在意过不过生日,也没有大张旗鼓办酒宴的习惯,从来低调,更不想收礼。总的来说,这一天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唯一让他有几分期待的,是江砚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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