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着,噗嗤一声,都笑了。结婚整整一年零一个月,两人才真正正视起对方来。喝了酒过后,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张岩谈起她当初去上海的经历。
“我爸妈为了不让我跟他在一起,就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们连租房子的钱都是借的。那一年就忙着还钱了,整天吵架。你知道我不服输的,脾气倔,哭到半夜四点也要他跪在地上跟我道歉。除此之外,我们感情其实还可以。然后嘛,他巴到一个能抬手送他一栋别墅的老女人,就跟着跑了。”
“你初恋看上的是江奕晖,怎么眼光能一下掉这么厉害了。”
“就怪他啊!以前谁追我不是追,我哪一个看上了?被他闹得那么难堪,这待遇一下子掉光了。上大学稍微有个对我好点的,看着老实点的,立马就上钩了。”
“说到底,你是天生需要男人心里身里往里填的那种女人啊。既然对男人这么有渴求,何必找我呢!”
“跟那个男人分手过后,我算是明白了,没有谁是非得他就不行的。爱情该是享乐的,拿来折磨自己太愚蠢了!所以,我得自己有钱有势、父母也管不着我了,到时候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天天换新的,照样排长队!”她这么说的时候眼睛已经迷了。话是真心话,但做其实未必会这么做。喝了酒就是这样了。
“那我先把队排上吧!”
那之前,常青有时候会在床上心痒难耐,或者翻点A片撸完了事,或者想着江奕晖哭着发泄。但结婚后就很少这么干了,蓄了好久好久,张岩在恹恹的烛光里闪着,两人都像蜜蜂,对方都像蜜,很快就贴到一起。常青这是第二次真正抚摸女性的身体,手掌覆在nai白的大腿上,几近半握了,朝上朝内滑,越是贴近,就越是心情激荡。他们接吻了,彼此抚摸摩挲。常青把握不到轻重,张岩就伸着手指指导他哪里哪里该怎么碰,哑着嗓子“轻点重点”地说。
“有点像教学片。”常青当时就笑了。那时候他的手指已经让张岩弄得又黏又shi,很有成就感,趁势就进去了。
有的女人对性和爱的界限分不太开,尤其是张岩这样经历不算多的女人。隔日在床上躺着,两人都觉得亲近不少。常青心底常年被笼罩的Yin霾总算有了裂痕。他后来总结,其实自己是太怕寂寞,身边没有个让自己熟悉安心的人就不行。
张岩和他的关系本来很简单,后来起了变化,成为真正的婚姻共同体。无论是经济还是感情,都是共享的。有了家庭过后,人就变得坚强起来,做什么都想着自己背后是有人的,有了底气、也有了自信。他把自己和江奕晖的事拉出来一遍遍地捋过,本来那巨大的豁口,流着血的长条子,总算渐渐愈合,成了一道丑陋的疤,再不疼了。只是过了这么许久,又去做那样的梦,老觉得不踏实。
吃完早饭,心情都还沉浸在那个放肆的梦里。说不上多么难受,就是有股陈旧的酒味,时时刻刻地熏着,让人情绪上敏感,思考却变得迟钝。好歹同来的领导多聊了会,总算摆脱了,反而又觉得失落。
一早上的报告听完,到下午旁边的休息室来了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安安静静坐着读书,只是长得漂亮,路过的人不由侧目。那男孩应该是哪位博士的孩子,还背着个长着八条腿的蜘蛛侠书包,发色很浅,鼻子翘翘的,像是混血。常青多看了几眼,那孩子手里捧的色彩鲜艳的小人书竟然是全英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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