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到证据又有什么用?司徒家族有钱又有势,到时候想方设法替司徒熠脱罪,又是什么难事?
他也不知道那个畸形的念头,是怎么在心中形成的。可它又是顺理成章出现的,有太多太多理由驱使他这么去做:会所的那些女人,本来就肮脏。看到她们,就像看到了曾经诱惑少双的那一切;只要制造出证据,制造出大案,就能引导警察向世人揭穿司徒熠的真面目;而且为了少双,他都打算背弃一切了,还有什么不为她做?
……
之后的一切,对于一个理科出身的沉默男人来说,变成了一道等待解答的数学题。无数个夜晚,在房间里苦苦钻研犯罪心理学的原理;一条条绘制,又一条条推翻,作为一个犯罪学的门外汉,千锤百炼出司徒熠的画像;然后对应成行为,决定了他要怎么实施整个犯罪过程。
“你是怎么实施犯罪过程的,详细讲讲吧。”唠叨说。邵纶的叙述,已经令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听得沉默,也听得心中冷寂。
“卖得父母的房子后,就分期付款,买了跟司徒熠一样的车。”邵纶说,“确定目标后,先在日常生活里制造一两次邂逅,譬如晨跑,譬如停车时不小心碰到对方,就认识了。”
原本只是忐忑地尝试,然后原来开着辆好车、穿着昂贵的西装,这样简单而蹩脚的方式,效果也格外的好。谎称自己是大学教授,她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
渐渐地、驾轻就熟。甚至再跟漂亮女人相处,也能侃侃而谈了。甚至,有点喜欢这个过程了。
通常是用乙醚,在车上把她们迷晕。或者直接击打头部,造成昏厥。然后就带回郊区的那个小房子。
韩沉和唠叨对视一眼。坐在后排的许湳柏也抬起头。
唠叨问:“你清楚地记得对每一个受害者施虐的过程吗?”
邵纶静默片刻。
“只记得最后一个。”他答,“每次办事前,我都会喝点白酒。我喝酒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很多事记不清了。”
但这样,其实也很好。
他还清晰记得,将第一个受害者绑回去时,看着她惊恐的眼神,他的心里,又有多慌乱多挣扎。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教授,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女人这样苦苦哀求着。
“闭嘴!”他Yin沉着脸坐在她对面,只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水,又提起了瓶白酒,开始灌自己。
他想,他到底要怎么办?放这个女人回去,他势必要坐牢,而且整个计划都功亏一篑。
可是,杀了她吗?
他不记得醉酒后自己干了什么,几个小时后,头疼欲裂地醒来,却只看到女人仿佛破碎的玩偶,奄奄一息坐在那里。浑身全是可怕的伤痕,满地的血。而他就趴在她脚边,手里握着鲜血淋漓的刀。
看到这一幕,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是恶魔吗?
他在醉酒后,竟然将女人折磨得这样惨不忍睹!
女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他浑浑噩噩站起来,眼中露出更加惊恐的目光。而他沉默站立良久,眼中终于只剩下平静。提刀,刺入女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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