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时间,他几乎将大江南北都走了个遍,直至在一次回京后突然病倒。
这场病来得犹如山倒,他头一日晚上还Jing神尚可地吃了碗面,翌日清晨便已昏迷不醒。
太医仔细诊过后说是陈疾复发,他早年积攒下来的伤病不容小觑。
虞宁当时正在上朝,最先赶来的是虞宜和虞宁的元君,虞宁下朝后匆匆赶至,同来的还有虞明和席芝。
太医说回天乏术,殿里便满是抽噎声。
席初闻声睁了睁眼,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可难过的。
他淡笑着跟虞宁交代后事:“陵寝弄成衣冠冢,你把我一把火烧了……”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无数画面从眼前飞闪而过,最终停在了她离开的那一天。
阿谣,你不在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现在我要来找你了。
你说把你的骨灰撒到各处,江里是你、海岸是你,青青麦田是你、金黄稻谷也是你;夏夜晚风里有你、白雪皑皑中也有你。
我好像真的没有那么想你了。
但也更想你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吧。
他感觉魂魄一点点脱离躯体,在一种奇妙的感触中穿过哭泣的人群,迈出门槛的刹那,一道白影疾速闪过。
.
医院病房中,虞谣猛地惊醒。
缓一缓神,看清象征着现代建筑的天花板时,她就哭了。
“呜呜呜呜呜席初……”她抱着被子缩紧,感觉心如刀割。
或许是这一世最有相互扶持的感觉,她投入的感情最多。
离别便也显得最为难过。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里席初后来过得怎么样,生怕他在她死后就了断了自己。
白泽轻叹着告诉她:“他过得挺好的。”她才敢去翻了翻。
结果还是哭成了狗。
白泽在旁边抽纸巾给她,她抽抽噎噎地用掉了大半包纸,才抬头好好看了白泽一眼。
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舅舅您头发怎么白了……”
白泽的头发原是浅灰色的,初见面时她就腹诽这是什么杀马特。但现在变成了银白色,看起来好像更魔性了一些……
白泽似乎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听言怔了一瞬,扫了眼床头的镜子,神色轻松:“哦,动用法力太多就白了,过一阵就能恢复。”
虞谣不由好奇:“您动用什么法力了?”
“带你穿越啊。”白泽道。
虞谣:“哦……”
白泽依旧给了她一星期时间去恢复情绪,这七天,虞谣照例吃吃喝喝状态不错,而且还搬出了重症监护室,看到了外面久违的世界。只是下楼散步时,一看到墙角的狗尾巴草她哇地就哭了。
恐怕从此以后看到狗尾巴草,她都会想到席初的小兔子QAQ。
第七天晚上,虞谣鼓起勇气跟白泽说:“我准备好去下一个世界了!”
这回她可不敢说自己见过大世面啥也不怕了——初到席初的世界时她就是这么想的,结果一连串的负还债率抽得她脸肿。
白泽对她这个谨慎处事的样子深表满意,然后笑yinyin地开口:“哎大外甥女。”
虞谣:“嗯?”
白泽:“你离开过地球吗?”
虞谣:“???你说啥???”
天知道一阵白光之后,虞谣在意识世界中看到窗外陨石慢悠悠漂浮在浩瀚星辰中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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