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你去备车, 送容渊回a市。”
“是。”
白九川回屋,迅速浏览文件,一只脑袋凑过来, 她一瞥,容渊正半支着身子要坐起来:“你要去法国?”他锁着眉头:“你当真要跟我断了?”
白九川嗤笑:“不当真还当假是怎的。”
容渊坐起来,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凝视着她。白九川只做不知, 继续欣悦地翻阅,期待道:“法国那样Jing致,优雅而舒适,一定会产生许多浪漫有趣的邂逅。”
瘦而白的手擅自握住她按着文件的手,他哀伤道:“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我。”余光中,容渊格外惨淡地一笑:“才会将自己一点一点交付给你,一点儿也没有剩下,可你现在却来说,你腻了。”热气喷在耳垂,他耳语道:“九川,你告诉我,是白薰逼你的,是不是。”
他的语气实在不对劲,白九川没有贸然开口,而是转头,正对上容渊一闪即逝的诡谲目光。
白薰现在指定还在哪处盯着屏幕上的戏,她理应推开挂在身上的人,却在惦念着那个目光时,本能地地将人反身抱了抱,然后残忍道:“不是。”欲抽身,容渊下了死力气掐她的腰,他的眼眶通红,看得人心里难受。
断了线的水珠子从他的眼里落下,砸在骨白被褥。白九川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听闻从前执行任务被流弹贯穿小腿肌rou也没吭一声的人继续匍匐前进的男人,会有这种软弱时候。
书房,白薰盯着屏幕里的二人,目光复杂。
极小的气声还不足以被录音设备收进去。白九川一般并不铤而走险,只是这次——她心里恨铁不成钢地一叹,贴到容渊耳边,温柔道:“莫哭,你猜对了。”
容渊的目光动了动,白九川继续道:“配合我。”
她还是没得以脱身。
容渊固执地用尽力气掐住她,固执地哀伤着看她:“我想陪着你。”
“不要闹。”白九川厉声道:“容渊,你也是风里雨里过来的人,懂得的道理比我多,也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的手被一点点拨下,颓然垂着,白九川不忍再看,匆忙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听“嘭”地一声,容渊已摔下床。
他曾意气风发,道貌岸然指点江山;也曾在每一个孤寂迷茫的深夜里伴着酒Jing音乐放纵寻欢;更曾穿越过漫天黄沙,以一敌万救出被绑的白薰。他曾做过很多很多事,却不曾这样狼狈过。他执着地向白九川爬着,眼底星河破碎,溢满苦痛。
“你这又是何必!”白九川很不理解他,明明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为何还要这样。
她板着脸,将人重新扶回床上,容渊道:“我怕。”
白薰逼迫又如何,白九川的妥协就是意味着对他的放弃。就算不是放弃,如她所说,法国是个浪漫国度,俊男靓女数之不尽。而他却只是一个快要腐朽的老男人,待白九川真正被送去,见识到那样光鲜缤纷的丛林,是否还会记得起自己这一棵。更何况,依白薰的手段,这次之后,不会让他再接近她的。他试探着,小心着,捉住白九川的裙边:“我想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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