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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内鬼,简直像一颗老鼠屎掉入了熬好的汤内,着实惹人不快。
“是谁呢?”
林槐Yin阳怪气地笑起来,别有深意地瞟向了沈知昼。
林问江和林榣的目光随着他,也看向沈知昼。
咔哒——
沈知昼摆弄打火机的动作略一顿,掀了掀眼皮,微抬起倨傲的下巴,冷冷地瞧着林槐。
面色如常。
“是你的人,”林槐下了结论,走过来,一手撑在桌面,倾身过去,Yin鸷的目光锁住面前面容倦冷的男人,“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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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仔满身是血地被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扔回地面。
他的大腿上错综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鲜血浸shi了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红得要滴下血来。
血痕如鲜艳的蛇蔓草,蔓延而上。
他奄奄一息,气薄如缕,艰难地喘了两口气,听到几个男人的其中之一说:“槐哥说让我们先走。”
听话的那人踢了一脚地上的虎仔,问:“他呢?”
“槐哥说他过来处理。”
“行,走吧。”另一人扔了烟,插着兜走过来,又狠狠地朝虎仔的腹部踢了两脚,听到虎仔在地上连连呻-yin,哂笑起来:“还活着呢?一会儿你就知道,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虎仔阖住青肿沉重的眼皮,意识稀薄之际,不知过了多久,于飘荡的神绪之中,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飘近了。
“别、别打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求饶。
刚呜咽了一声,来人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沈知昼因一路奔来而有些喘不上气,看到虎仔被打成了这样,见惯生死与血腥的他,也不由地心惊rou跳。
“怎么弄的?”
虎仔看清了男人的脸,沉沉低yin:“昼哥……”
“你怎么样?”沈知昼沉着声问,手指勾开虎仔的衣领,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势,“谁打的你?林槐?”
“是……林、林槐的人……”虎仔吞吐着血沫,满口血腥,半侧牙都碎了,几近说不出话,但还是拼尽了力气劝阻着沈知昼,“昼哥,你快走……他们就是要骗你过来,你快点走……”
“是我自己来的。”沈知昼叹气说。
“什么……”
“林槐说,抓了个内鬼,”沈知昼抿着唇,眼神倏忽凛冽下去,淡淡地说,“他说,是我的人。”
虎仔辩解道:“我……”
“我知道,你不是。”沈知昼打断他,不无心痛地说,“我也知道林槐是骗我过来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不来,你不就会因我而死吗?”沈知昼蹲坐在一旁,垂着头说,“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
“懂吗?”他冷冷问。
虎仔愣愣点头。
他浑身犹如散了架一般,强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墙上,捂着隐隐生痛的胸口喘着粗气,苦笑着:
“昼哥是……来救我的?”
沈知昼抿着唇,没说话。
林榣说,让他先过来这里等林槐过来,她会保证林槐不会杀虎仔。但林槐摆明了是要他过去。
“那年在伽卡,也是你救了我。”虎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程嘉树要杀我和阿阚……你说你保证我们俩没有叛变,你替我们做担保。”
沈知昼默然不语,抬眸,看向门外。
外面光线渐弱,时间几近黄昏,一日之中的逢魔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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