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他的形迹。
林问江甚至还在一个人员密集的村子公然租下了三四个蔬菜大棚,里面培育了制毒原料麻黄草、罂粟花等等,占地面积颇大。
但培育的百分之八十的农产品,都合法合理地用正常手段向外输出,成了天然的遮掩。
制毒的部分原材料,还是从伽卡当地人手里采购来的。
近年来,伽卡及其附近缉毒力道逐渐加大,罂粟花本就是我国命令严禁私人种植的植物。
先前由于当地管理不善,毒贩与官商勾结,村民们收入微薄,所以晚晚那年来到伽卡时待的那个村子,大部分村民依靠种植罂粟卖给毒贩的方式来维持生计。
近些年整治有力,几乎已经没有人敢在这里公然种植罂粟了。
那个遍布罂粟花的小村落,屋外大片大片诡谲鲜艳的红也已不复存在,长出了一片象征生命蓬勃,欣欣向荣的金黄色的油菜花,周围也常有军警巡逻监督。
晚晚站在之前医疗队驻扎的屋子前,这里重新盖起了瓦砖房,整改成了一间二层楼高,占地面积颇大的民宿,老板是个生面孔。
她刚开始还害怕沈知昼直挺挺地立在这里,有先前认得他的人会把他当成毒贩赶他离开。
当地督查力度很大,但凡有人露出跟毒贩接触的苗头,被别人发现举报给警察了,今后的日子可都不会有多好过。
明天就要出发回南城,明晚在南城乘飞机回港城。
晚上,晚晚洗过澡出来,沾着一身腾腾热气。
盛夏时节,民宿里没有空调,她浑身chao热难当,推开窗,在窗边晾了晾汗。
拿手机拨弄了半天,翻到了许凌薇的电话,拨过去后,久久都只有绵长的等待音。
连续打了三四次没人接听,就像之前她得知许凌薇真的死了的那个晚上,固执地,一遍一遍地打过去电话,可回应她的,永远只有忙音。
她抬手揉了揉耳朵。
甚至打开窗户朝外面大喊了几声,想试试看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又都出了毛病。
她不禁怀疑自己那时在飞机上耳朵突然听不见了,是否遗留了沈知昼打电话说的话。
还是,她听错了?
直到听到铺天叫嚣的蝉鸣和自己有些傻里傻气的回应,才回过神——
不,沈知昼说了,她还活着。
而且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不会骗她的。
她便又尝试着拨出去最后一遍,迎接她的,还是只有无休无止的等待音。她悻悻地挂掉电话,正出神之际,沈知昼突然推门进来了。
入夜,天气转凉,他夹了半身寒气进来,眸色低沉,神情万分紧张。
不知不觉地,她在窗边久立,浑身也缓缓泛起了寒意,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了压眼底酸意,清哑着嗓子说:
“你回来了。”
他立刻脱掉外套,甩手扔在地上大走过来,警惕地检查着屋子的角落,衣柜、床底、浴室,还趴在窗口向周围望了望。
她一路跟着他,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在他关上窗后,才疑惑地问:“你在……找什么吗?”
“刚才有人进来了吗?”他转头,用力扳过她肩,担忧地说,“我刚回来,在楼下就听见你在喊,是不是有人进来了,有坏人吗?”
他意识到自己警惕到有些神经质,瞧着她瓷白的小脸,不禁有些心疼。
她单薄纤瘦的肩暴露在空气中,两眼红得像个小兔子似的——她一生病,眼圈儿就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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