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没多久，楚钦知便站起身，拉着陆柒笙继续往山顶走，他也不知晓这第一层雾层是否还会再缩小，但如今越往上越安全，却是没错的。

    “阿钦，”陆柒笙收拾好无措的心情，凑道楚钦知身边低声道，“阿钦，你说这灰色的东西像不像秘境外的那些灰气？”

    同样的吞噬，相似的形态，陆柒笙鼻翼微动，“只是这里并没有外面灰气的恶臭，之前，我也一时没想到他们可能是同一种东西。”

    楚钦知表情微怔，随即点头道，“很有可能，外面的灰气漂浮在空气里，而这里的却沉淀下来变成一块块灰□□域，更为纯粹了，而恶臭，我猜测是因为秘境内的并未被污染，因此才没有恶臭……”

    楚钦知望向那片虚无的灰色，如果这灰色地域和外面的灰气同处一源，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顿了顿，楚钦知又道，“秘境里的空气中没有灰气的存在，同样也没有灵气的存在，我们之前吸收的灵气都来源与白色地域，里面也没有被污染，算是个好消息。”

    楚钦知看向头顶的九层雪白雪白的雾塔，又看向山腰以下望不到边际的灰□□域，白色与灰色泾渭分明，一上一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现在站着的白色，若是上白下灰，那这半山腰的白色地域存在着究竟又有什么作用？

    陆柒笙拧着眉头，有些烦躁，突然间，心底涌动出一丝不安，他下意识的拉住楚钦知的手。

    “怎么了？”楚钦知看向他，却见陆柒笙眼中的慌乱，他伸手揉着陆柒笙的头发，温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他说着安慰的话，却看见陆柒笙猛地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陆柒笙伸手过来，指腹擦过眼角，那是一滴晶莹的泪珠。

    楚钦知伸手擦了擦眼睛，没有泪滴，陆柒笙指腹上的泪珠仿佛是凭空生成的一样，楚钦知有些惊讶，他确信他并未流泪，那这泪珠又是从何而来？

    看着陆柒笙发红的眼眶，楚钦知叹息，终归是避不开之前的话题，“柒柒，已经开始了……”

    在灰气出现的时候就按下了开始键，在进入秘境后就按下了加速键，灰气蔓延开时，骤然加剧的紧迫感几乎压的他起不了身，躺下的那一刻楚钦知就意识到了。

    “从一开始进入灵泛大陆，似被注视，紧接着是似有似无的紧迫感，修炼无阻一路顺畅，这背后一直都有一个推手。”楚钦知眼底满是漠然，脸上笑容有些嘲讽，“以前还不确定，可如今人家都正大光明的出来了，我们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陆柒笙摇头，哀求的看着楚钦知，“不，阿钦，不是的……”

    “灵泛大陆的天道意志……”楚钦知看着虚空，脸上的表情都平淡下来，平静道，“也不知我楚钦知是何德何能，竟能劳动天道意志来为难。”

    “别哭了，”楚钦知将陆柒笙拉入怀中，嘴角轻轻扬起，眼中又带上清浅的笑意，“我不会认输的，不会留你一个人，柒柒，你也不会的，是吗？”

    “我不会，我不会，我绝对不会的！”陆柒笙呜咽着，他看着这天，心里涌上无边恨意。

    他和阿钦一路走来，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直都宅在一方小天地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平白无故，这天道为何要争对他们？！

    心中恨意越加翻滚，陆柒笙双眸通红，他咬着牙，望着这天，一字一句道，“若是阿钦有个万一，就算翻了这天，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