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边的人说你多日不见玉女,想念玉女。宫中人人知你是玉女的好友,你说你将玉女带走回了公子宫苑。九公主与我们公子不相熟,她自然拉不下脸来要人。”
姜女心跳厉害。
她抬眼,悄悄隔着帘子,隐隐约约地看到坐于公子翕身旁的美人。那美人仍在低声说话,似劝公子让自己下车;那美人嗔怒,还挣扎了两下,却挣不过范翕……原来公子翕真的在与玉女私通。
她不知该说玉女大胆,还是狐媚。她不知该说公子翕张狂,还是惯会伏低做小骗貌美女郎玩。
泉安吩咐下来,姜女僵硬着点了头。反正她现在已没有别的法子,为了活命,只能事事听公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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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车行在宫道上,玉纤阿已对前路没了指望,眼见离出宫路越来越近,她便越知范翕将自己送回去的可能性低微。她暗自懊恼,怪自己为何要哄骗范翕,眼下改口只会让他生气;转而她又怪范翕为何这样爱她,非要给她过什么生辰。贵族郎君不该随意一些,只将女子当玩物,不在意女子么?
她不就该只是一个供范翕玩乐的红颜知己么?
哪有公子为自己的玩物过生辰的?
玉纤阿轻轻捂住了脸,脸颊红透。她并没那样野心,要做他心中什么顶重要的娇妻美妾什么的……可是不知为何,玉纤阿心里怨范翕多事,同时,心中又会涌上蜜一般的感觉。
她怪范翕太重视自己,可恰恰是他的重视,又取悦了她。玉纤阿咬唇,想世间女子,哪有不喜这样大胆得敢带私通宫女出宫庆生的郎君啊。
她也只是一俗人呀。
车在出宫门前被拦下,例行检查,此次是郎中令吕归在负责。范翕暗道不好,他记得吴宫这位郎中令可与自己有过节。果然,前面的车出宫,吕归放行;公子翕的车,吕归要查。车被拦下,车中静坐的女郎惶然看来,目光清莹含水,颤颤问他:怎么办?
范翕低声道:“得罪了。”
言罢,他搂住玉纤阿腰肢,起身将她压在了座上。玉纤阿怔住,看公子隽秀如青山黑水的面容向自己俯来,眸子漆黑,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车帷中空气变得滚烫,玉纤阿面红推他,却推不动。范翕修长的手拔掉她发间簪子,女郎如云如夜的秀发便披散开,落在他臂弯间。
范翕眸子暗黑。
他轻轻一叹,脸贴于她面上,侧过脸,唇靠着她的发。帷帐招摇,男子唇逼着女郎玉色的耳珠耳坠。他与她耳鬓厮磨,万般缱绻。
鱼儿戏水一般,在融融春日中,青尾缓缓扫过。水面上的水红色花瓣顺着水声向下流。明明现在是夜晚,明明离宫中宴席相距甚远。可是遥遥的,如同患了耳鸣一般,玉纤阿仿佛听到谁的轻轻叹息声,谁在耳边的幽静歌声。
玉纤阿捂住自己的嘴,眸子清澈,倒映着面前的郎君。他如春山般靠近她,她心脏好似定住一般。
玉纤阿目中盈盈生了水,头向后仰,被范翕挡在她颈下的手揽住。她折腰于他怀中,长发云雾一般长铺开,垂至毯垫上……浑浑噩噩,玉纤阿闭上眼,手指勾住他衣袖,蜷曲又放开,茫然地只知道咬唇忍住。
便如那巫山中的男女相逢般,云雾缭绕间,行行重行行……
玉纤阿轻颤着,长发与闭着的眼睫一样黑。范翕便转脸来,他面孔与她轻挨,是自那夜桃花树亲吻后第二次挨上她。玉纤阿恍惚间,突觉得有人掀了帷帐,向车中提灯看来。她心中惧怕,是以不敢阻拦范翕,只敢拼命躲在范翕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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