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能看出来。
这名舞伎鼓足勇气,在乐声停下后走向坐在主位的公子翕和玉纤阿。玉纤阿从舞坊将她们请来办宴,舞伎没想到这家不只女主人貌美,当这家的男君提着剑走进堂中时,衣袍若飞,郎君俊逸,她们所有人都被男君的风采所迷。舞伎便想试一试,看能否长留郎君身畔。若能留下,自己的日子也会过得好一些。
毕竟听说北方现在打仗,越国和吴国也在打仗,谁知道楚国会不会有一日被波及到呢?
舞伎向玉纤阿和范翕行礼:“妾身见过郎君,见过女君。”
玉纤阿怔住了。
郎君的妻子,对应的称呼便是“女君”。这位舞伎显然将她当做是范翕的妻子了,才叫她“女君”。但是玉纤阿并不是……范翕总说自己出身卑微,可是在玉纤阿面前,他卑微的出身已是她高攀不起的。若无机缘,她是无法成为范翕妻子的。
且他还有一位貌美的、痴心的、在周洛等着他回去的未婚妻呢。
也不知范翕为何一点都不着急回去与他的未婚妻见面。
玉纤阿低着头若有所思。
她侧头看范翕,指望范翕指出这个舞伎话里的错误,却见范翕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舞伎,也在若有所思。
玉纤阿顿一下。
她不知范翕在想什么,但他的眼睛却是看着那舞伎的。玉纤阿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两眼,依然觉得这舞伎是远不如自己好看的。然而范翕在看……玉纤阿心中不悦,道:“管事的给舞坊准备了银钱,多谢你们今夜来伴舞。女郎若是无事,坐下玩一玩也可。待稍晚一些,自有人送你们回去。”
她的言外之意,是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玉纤阿说完,怕自己越俎代庖让范翕不高兴,她试探地看范翕,见范翕还在若有所思,并不在意她的安排。玉纤阿舒了口气,看那舞伎也是大着胆子看向范翕。
舞伎楚楚可怜:“郎君……”
——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您的夫人将妾身赶走么?
范翕咳嗽一声,看一眼面若冰霜、寒着眼盯着他看的玉纤阿。他难得见玉纤阿吃醋,心里停顿一下,想一个舞伎哪有玉女重要。范翕不打算惹玉纤阿生气,他道:“听女君的。”
舞伎失落之余,看到那位貌美无双的夫人,在听到郎君说“女君”时,面容竟刷的红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舞伎失落地退下后,范翕身子倾向玉纤阿。她板着脸、翘着唇,不知算高兴还是不高兴。范翕贴着她耳,缓缓道:“一会儿筵席散了,你来寻我吧?”
玉纤阿不看他,目光专注地盯着下方玩乐的卫士们。她耳尖被他的呼吸咬着,她不自觉地绷起了背,小声斥:“坐回去,别挨我这样近。成何体统?”
范翕愣一下,然后大笑出声,分外夸张:“玉纤阿,噗哈哈!叫你一声‘女君’,你倒真和我摆起女君的架子了么?你怎这样虚荣?”
他以前总是笑容清浅克制,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玉纤阿被他笑得脸红。他声音哑哑的在她耳边浮着,不知为何竟勾得她心浮气躁。她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我为何要寻你?”
范翕伸手扯过她腰下的绅带,他心不在焉地玩着,说:“陪我一起睡呗。”
玉纤阿没想到今夜他这样大胆,类似的话说了一次又一次。玉纤阿有点儿撑不住了,她略微气急败坏,狠狠地将自己的绅带从他手中抢走,不许他玩了:“……你真是太不要脸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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