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感觉到脸上被一阵冷风给吹着了。
睡梦中她正想着,这屋子里头,怎么会有刮进来的风呢。
下一刻就被惊醒, 从床上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去看,发现是房中的窗户开着,那风是从窗外吹进来的。
看样子前半夜下过了雨。这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风雨给打开的。
窗前案几上都被浇shi了一大片。
纪初苓清醒过来了, 深缓了口气便起身去关窗。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但纪初苓看了眼外面那副景象, 想来之前这阵雨确实特别大。
只是她将窗关上后, 却仍觉得有哪怪怪的。
她眨眨眼,凝了神凑去窗角听。
发现原是那种久违了的簌碎声音,在不断地往她耳朵里头窜。
这种植株的声音她都险些要给忘了。
然而听了会,纪初苓的脸色却变了几变。
她“听见”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纪初苓也不知为何会冒出如此古怪的念头来。可她确实是靠听有的这种感受。
可是这宅子为何会有血腥味。
她不明所以,感觉极为不安, 转身去取了外衣披上,拾了边上搁着的厚厚披风,将自己裹严后走了出去。
甫一开门,四下钻入她耳中的声音就更加吵闹, 似乎一时间整个院子, 整个宅子里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在碎语纷纷。
能否听见这事并不归她控制。纪初苓被吵得受不了,捂了捂耳朵。
她喊了两声, 又找了一圈,也没找见盛勇。
院外连跟来的护卫也不见一个。
纪初苓心头纳闷,而这时听着听着,也听了新明堂出来。它们说就在宅子外头的四周,有许多的人在打架。
纪初苓根据这些杂乱琐碎的信息,费了半天劲,总算拼凑出了一些。
眼下宅子外头有很多人,也有很多的伤亡。还因此流了许多血。
有一群人在打斗。某两处方位人数最多,另两处则少些。
纪初苓视线往四周察视,却明明是一派平和宁静。
但她信草木传递过来的讯息,这不会有差错。
纪初苓心里打鼓,有些发毛,想着还是赶紧回屋,把门窗都牢牢紧闭上为好。
然而当她急急转回时,忽又听见了新的什么,搭上门的手停住了。
它们说是附近正有两个极为厉害的人在打斗,其中一人刚刚受了伤,流了一地的血。
至于它们对那受伤之人的描述,纪初苓越听越觉得像极了谢远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初苓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发胀。
听它们说得越起劲,她就愈发心慌,感觉胸口某处隐隐发痛,一点点加深,犹如她当日梦境里,被石碾子一碾一碾似的。
毫无疑问,谢远琮现在正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纪初苓想起他说来岭县办事,以及离开前凝重的神情,蓦地一咬唇,伸手紧拽住披风领口,扭头往外跑。
她跟着草声一路的指示,在近处走到了宅子的一处后门。
门是半掩着的,纪初苓一瞧,想起这里她小时候偶尔有走过的。外头是临河的一条又长又窄的蜿蜒小巷。
她推了门,往附近看了几眼,拽紧披风走了出去。
纪初苓小心地往前挪步,心跳声快要盖过耳中的声音。这时蒙着天的乌云一点点移开了,月光洒了大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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